Gong ageng 在印度尼西亚甘美兰常常在宗教仪式和各种庆典应用,也常常用来伴奏舞蹈和 皮影戏 (Wayang)。甘美兰的演奏者同时要对诗歌以及舞蹈熟悉,而舞者以及皮影戏的匠人(Dalang)也会非常了解甘美兰的音乐,以便一起演奏。单纯的甘美兰表演(Klenengan)又或者在电台上播放也很常见,但却较少会像西方那样在 音乐厅 里演出。
在印度尼西亚几乎在每个正式的庆典都会有甘美兰。例如如皇室 苏丹 (Sultan of Yogyakarta)的巡游庆典。有些甘美兰乐队只会在独特的节日应用,如Gamelan Sekaten 通常只会在穆罕默德诞辰(Mawlid an-Nabi)演奏。
在峇里天主教教堂的典礼上也会演奏甘美兰。一些甘美兰用来作为进场曲和散场曲(例如乐曲Udan Mas),有部份乐曲亦被视为神圣的,能够赶走邪灵。
雅加达 Sasono Utomo的传统爪哇式婚礼上,两位女演唱者(Sindhen)正在演唱甘美兰音乐
在雅加达,甘美兰经常在电台广播,除了平时邀请专业的甘美兰乐队演奏音乐和说唱形式的戏剧,每逢Minggu Pon的日子(爪哇 日历 里每35日一个循环)都一定会播放甘美兰。
在爪哇的宫廷传统,甘美兰通常在一个凉亭(Pendopo)演奏。因为是户外的环境,为了令乐器的声音能够传播得达,乐器会安放在一个空心的平台上,以加强音响的共鸣。
在峇里,甘美兰的乐器通常都存放在一个小区的会堂(BalaiBanjar),因为当地人认为所有乐器属于整个群体,而不是各自拥有的乐器。会堂的墙壁有透风的空隙,令乐队(Sekaha)练习和演奏时,整个小区都可以欣赏到。
甘美兰乐队(Sekaha)通常由一位师傅带领,他负责撰写乐曲以及教导其它乐师演奏,通常甘美兰乐曲只是一个基本的草稿,再由成员演奏时加入即兴的元素。乐曲通常并非不变的作品,乐师习惯从已有的乐曲上不断加上新意,除了一些神圣的歌曲是固定的,其它乐曲通常经过长年累月才逐渐定型。男性和女性通常不会在同一个乐队中演奏,除了女演唱者(Pesindhen)会和男性的演奏者一起演出。
现在不少 欧美 国家亦有甘美兰乐队,但常常会在音乐厅演奏,虽然偶然也会加上舞蹈和皮影戏。
婆罗浮屠的一座浮雕,刻划出演奏音乐的形态
在印度的文化传来之前,印度尼西亚已经有自已独特的 艺术形式 出现。甘美兰除了演唱的方式受到 印度音乐 影响以外,自成一格,而甘美兰的乐器在 满者伯夷 朝代(若公元十四至十五世纪)发展成今天的规模。
根据爪哇的神话,甘美兰是由天神山阳古鲁(SangHyang Guru)在若公元230年发明的,山阳古鲁据说在拉伍山上有一个宫殿,统治爪哇的所有其它神祇。山阳古鲁希望以声音传达讯息给其它的天神,因而发明了锣(Gong);而为了表达更复杂的信号,他再发明了另外两个锣,而成为了甘美兰。
在公元八世纪爪哇中部的 婆罗浮屠 神殿,出现了最早的关于音乐演奏的浮雕,浮雕上出现了各种的锣、鼓、竹笛、 碰铃 拨弦 拉弦乐器 ,但未出现钢片琴及木片琴的图像,展现了印度尼西亚最早的演奏形式。
在十二世纪 爪哇 的宫廷裹出现了两种甘美兰合奏,蒙刚(Munggang)以及科 多哥 力(Kodokngorek)甘美兰,成为“响亮风格”的基础。而另一种以吟唱诗歌的克玛纳(Kemanak)传统,则成为”柔和风格”的基础,逐渐演变成为贝达雅(Bedhaya)舞蹈的 音乐风格 。而在十七世纪,两种风格互相影响,逐渐发展成今天峇里、爪哇及巽他的甘美兰合奏。印度尼西亚各岛屿的甘美兰风格各有特色,但它们在乐理、乐器以及演奏技法有共通之处。
峇厘甘美兰
几乎没有两个甘美兰乐队是完全相同的,它们的分别在于乐器、人声的运用、音阶、演格风格的不同以及演奏环境和文化的差异。
以地理上来分类,最为人所知的是 爪哇 甘美兰、峇里甘美兰和巽他甘美兰。巽他(爪哇岛西部的一个部族)最著名的是地贡甘美兰(Gamelan Degung),运用皮洛音阶(Pelog Scale)。 峇里岛 的刚克伯牙甘美兰(Gamelan GongKebyar),以炫技的风格和常变的速度著名;而另一种甘美兰与克格(Gamelan and Kecak),又称为猴子歌(Monkey Chant)。 爪哇岛 的甘美兰主要是十九世纪的 宫廷音乐 ,比起峇里岛的甘美兰通常较缓慢和静态,每个宫廷有自己的音乐特色。
爪哇甘美兰
除了印度尼西亚各岛屿,甘美兰亦影响到附近的国家。 马来西亚 亦有甘美兰,但乐器的种类通常较为简单,而音阶上则受到西方影响而用Bb或C作为调音的基础。有部份爪哇人在 荷兰 殖民时期移居到 南美洲 苏利南打工,他们亦把 爪哇 甘美兰的传统带到苏利南。而 菲律宾 的排式座锣(Kulintang,又译作库林堂)亦和甘美兰相关。今天 欧美 以及世界各地都有不少人学习和演奏甘美兰,更有不少现代作曲家为甘美兰创作音乐。 Celempung 一种甘美兰拨弦乐器
爪哇甘美兰以两种音阶 Sléndro(斯连德罗 五声音阶 )和Pélog(培罗格 七声音阶 )最常见,除此之外亦有 Degung、Madenda(又称作 Diatonis,因为和西方的 自然小调 音阶类似)。Sléndro 和中国的五声音阶近似,接近 纯律 ,类似西方的do re mi so la。Pélog则有七个音,音与音之间的距离并不相等,和西方的音阶很不同,因此声音很独特。演奏时并不一定用尽七个音,很多时在同一段乐曲里只会选择其中五个音。
每一队的甘美兰乐队的 音准 亦略有不同,但同一队乐队之中每件乐器都依随同一套音准的标准。因此,不同甘美兰乐队的乐器不能混合使用。作曲家及 民族音乐 学者科林·麦克菲察觉到这个现象,并认为音阶的分别是导致印度尼西亚出现许多种类的甘美兰的原因。但亦有人持相反看法,因为印度尼西亚亦有一种甘美兰称为Gamelan Manikasanti,能够演奏多种音阶,以方便在节庆中以一队乐队演奏来自不同风格的乐曲。
峇里甘美兰乐器最大的特色是乐师会同时演奏两组音,两组之间的 音准 略有差异,而形成物理上的 拍频效应 (beat),声音带有一点震抖,而带来闪烁的音色,在宗教音乐里亦加强了冥想的感觉。
传统上甘美兰音乐是口传心授,但到了十九世纪 日惹 (Yogyakarta)和梭罗(Surakarta)出现了乐谱,但主要是为了纪录和流传,并不像西方乐谱是用来视谱演奏。日惹的乐谱看起来像棋盘,是直行书写的;而梭罗的乐谱则是横排。[7]
以上两种乐谱今天已很少人使用,被克柏提翰记谱法(Kepatihannotation)取代,以数字来代表音高,以 附点 来标记 音区 ,横线来标记时值,类似近代 中国音乐 所用的简谱。通常乐谱上只记录Balungan 乐器的声部,作为旋律的骨干,其它乐手取依据骨干音即兴演奏,将本来一个音加上两倍、四倍、八倍的音。通常乐师经过长时间练习,演奏时已经大概把乐曲背熟。在西方为了方便教学和民族音乐学的研究,有时会将所有乐器的声部以 五线谱 默写出来。
在1889年巴黎的 世界博览会 中,一队 爪哇 甘美兰 乐队 的演出吸引到法国作曲家德布西(Claude Debussy)和 埃里克·萨蒂 (Erik Satie)的注意,德布西后来在自己的作品应用到 五声音阶 、支声复调的 织体 以及锣的音色,其中最明显受到影响的是他的钢琴作品《版画集》(Estampes)里的乐章”凉亭”(Pagodes)。萨蒂在其钢琴曲集Gnossienne里不停重复的 乐段 亦有像甘美兰的效果。
到了二十世纪,更多的作曲家受到 甘美兰音乐 影响,包括 约翰·凯吉 John Cage )、奥利维埃· 梅西安 (OlivierMessiaen)、科林·麦克菲(Colin McPhee)、斯蒂夫·莱奇( Steve Reich )、 菲利普·格拉斯 (Philip Glass)、利盖蒂(György Ligeti)等等。在流行音乐方面,亦有民谣结他手John Fahey、 摇滚乐队 Sonic Youth 等等受到甘美兰影响。结他手 King Crimson 尝试把峇里的两组 音准 的概念运用到两支结他上制造 拍频效应 。一些西方音乐家甚至创作乐曲给甘美兰乐队。甘美兰这种充满金属和敲击的音色也常常在 电子音乐 里听到。
日本1988年的动画电影《 阿基拉 》里亦以甘美兰音乐来描写科幻的主题。乐曲由作曲家及工程师大桥力(TsutomuOohashi)创作,由芸能山城组(GeinōYamashirogumi)演奏。这出电影让甘美兰音乐被更多人认识。
目前甘美兰在 华语乐坛 几乎很少被运用,其中 飞儿乐团 曾在2005年发行的《 无限 》中第一波主打《千年之恋》的前奏部分使用了甘美兰(台湾FM电台说是“钢美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