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梗虐恋 结局不原谅 《522470》 夏暖暖🔻傅司寒
第一章
第一年,傅司寒将她送进了牢狱,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第二年,傅司寒毁了她唱歌的嗓,毁了她的
骄傲。
第三年,傅司寒逼疯了她爸妈让她在天桥下
看着他们乞讨的身影。
她跪倒在地,哭着哀求,“傅总有任何的罪
我来偿,我父母承受不了。这种折磨,求您
放过他们,求您了…”
傅司寒扔给她一个写着我是杀人犯的牌子。
“夏暖暖,你不是喜欢唱歌,喜欢舞台吗?我给你机会,跪在这儿唱《斯至》。”
“讨够一千万,我就放过你。”
卖艺乞讨吗?
《斯至》这首歌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也是她
短暂歌手生涯中,最喜欢的一首。
因为这首歌是夏暖暖想着傅司寒写出来的,
一字一句,浸满了她的爱意。可现在,却成
了傅司寒折磨她的工具
夏暖暖仰头望着傅司寒,男人身形高大,那双沁着寒冰的眼明明也曾温柔过的。
她眼睫颤了颤,咽下那些苦涩。
夏暖暖哑声问:“换一首,好不好?
她低头了,退让了,却不敢求太多。
“至少,不要是《斯至》。”
闻言,傅司寒却笑了。
他丝毫不顾周遭人的视线,俯身看着夏暖暖:“不,行。”
两个字,轻描淡写的碾碎了夏暖暖心里唯一的希冀。
他明知道斯至意味着什么。
傅司寒,他就是故意的。
他将她的爱意肆意践踏,将她变成帝都所有
人的笑料谈资,将她的尊严死死的踩在脚下……
夏暖暖撑在地上的手死死的攥成拳,最后无
力的松开。
“傅司寒,是不是只要我唱了,我的罪就算赎清了?”
傅司寒记不清从重遇夏暖暖以来,她说过多
少次赎罪。
曾经他无比想要她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现
在却又觉得莫名刺耳。
“你唱,还是不唱?”
傅司寒最后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问。
夏暖暖看着他,静静垂眸,跪起了身一字一
字唱了起来……
“好难听啊!”
可不是,长得丑,唱的也难听,怎么还敢5在马路上唱歌!”
围观路人嫌弃,鄙夷的话语传进耳朵,如刀
凌迟。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夏暖暖却哽着脖颈,不
肯哭。
她不得不承认,傅司寒真的做到了,将她的爱意和梦想齐齐打碎,毫不留情!
他是如此恨她。
恨到他爱的叶思若死了,丝毫不听她的解释,将她送进了牢狱。
恨到牢狱里的那五年,让人没日夜的折磨她。
恨到她刚一出狱,便拼命打压夏家,用她父母来威胁她。
现在的她,早已经不奢望能真相大白,唯 的奢望,便是保住家人。
她只有他们了!
下一秒,只听夏暖暖破碎的声音被风吹来:“我把命给你,你放过我吧。”
随着话音刚落,她闭上眼睛,快速的冲向了
车流。
那么决绝,那么干脆!
然后“嘭--”的一声。
夏暖暖被驶来的车直直撞飞出去,重重砸在
地上。
刹那间,整条街道上响起了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
一个男人能有多狠?
从前夏暖暖不知道,后来刻入骨髓。
五年牢狱生活,走出监狱大门那一瞬间,夏暖暖感受到的不是新生。
而是噩梦。
她身上还穿着五年前入狱时的衣服,时隔多年看起来,既破旧又低廉。
和现在身处的金碧辉煌的蓝城会所,更是格格不入!
但夏暖暖,逃不了。
“这五年,过得怎么样?”
眼前沙发上,京都傅家太子爷傅司寒,她的前夫,也是举报她坐牢的人。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嘲讽与厌恶。
夏暖暖被压着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对视:“傅总,放了我吧。”
五年牢狱,她早就不是那个骄傲的夏家大小姐,也没了那身傲骨。
闻言,傅司寒脸色陡然阴沉。
他抬手钳着夏暖暖下颚,逼她抬头看自己:“凭什么?”
灯光下,夏暖暖脸上的疤触目惊心。
傅司寒眼神一沉:“当然,你要是能让思若活过来,我就放了你。”
人死如何复生?
傅司寒根本就没想过放过她。
夏暖暖心里清楚,自从五年前,傅司寒的初恋叶思若,也是她的师妹惨死在演唱会上后。
傅司寒就认定了是她动的手。
所以在物证人证都没有的情况下,他力破众难,让她进了监狱!
牢里的五年,在傅司寒的示意下,夏暖暖被毁了容,毁了嗓子……
现在,他却还是不愿放过。
夏暖暖不知道,当年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的。
或夏喜欢的,就是他那份给了叶思若的痴情。
夏暖暖眼中闪过抹自嘲。
傅司寒看在眼里,却以为她是在嘲讽自己。
他钳着她下颚的手猛然用力:“你以为五年牢狱,就够你赎罪吗?”
“我要让京都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叫夏暖暖,而是——杀人犯!”
话落,傅司寒松开手,直接将夏暖暖甩了出去。
头磕在茶几角上,一阵刺痛。
夏暖暖耳朵里一片轰鸣,却早已习惯了这疼。
她只晕了一瞬,就清醒了过来。
抬头望着站起身的傅司寒,夏暖暖沙哑着声音:“傅总说错了。”
傅司寒一顿,俯视看来:“什么?”
夏暖暖晃晃荡荡的站起身,单薄的身体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她一字一字说:“我没有名字,我是287号。”
傅司寒自然知道牢狱里的人都是称呼编号,却没想到夏暖暖竟然会用这个来反驳自己。
他眼神沉了下来,本要往外走的脚尖一转,走向夏暖暖。
“你是在向我宣战?”
“夏暖暖,你还以为你是夏家大小姐?”
夏暖暖眼中是抹不去的苦涩。
她哪敢啊?
入狱那天,她妈为了救她,生生磕死在了傅司寒面前。
而她爸,则直接召开发布会,将她赶出了夏家。
她夏暖暖如今,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傅总想多了,我只是想问问您,我要沦落到怎样的地步,才能还清害死叶思若的罪。”
闻言,傅司寒眯了眯眼:“你承认思若的死,是你做的了?”
入狱五年,夏暖暖依旧没有认过罪,如今,却这么轻易的承认了?
夏暖暖没有回,只是问:“我死,够不够?”
第二章
傅司寒看着夏暖暖,脸色沉了几分。
四目相对,夏暖暖的眼中没有害怕,一片死寂。
傅司寒不知道,她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在她妈死掉的那一天,如今行尸走肉的活着,不过是为了她妈的临终遗愿。
她说:“囡囡,妈妈这辈子不求什么,只想你快乐的活着。”
可是妈妈,活着真的好累啊……
出神之际,傅司寒冰冷的声音砸在耳边:“你这条命,也配和思若相比?”
“夏暖暖,你不会死,我要你活着赎罪!”
扔下这句话,傅司寒摔门扬长而去。
夏暖暖站在包厢里,周围傅家的保镖看着,她依旧逃不掉。
可是赎罪,她犯了什么罪?又要向谁赎?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厢门再次被推开。
走进来的,是蓝城会所的经理——张姐。
“你就是傅总说的人?”
问着,她扔来一件裙子,砸在夏暖暖身上:“换上,跟我去接待客人。”
手中裙子触感柔滑,比夏暖暖身上的衣服不知柔软多少。
布料却也少的可怜,穿在身上,什么都遮不住。
这就是傅司寒说的赎罪吗?
夏暖暖有些想笑,五年不见,她竟觉得傅司寒有些天真的可怜。
他以为自己会挣扎,会拒绝吗?
但在牢里熬了五年的人,哪还有什么羞耻之心。
夏暖暖沉默的走进包厢内的卫生间,换上了这条裙子。
出来时,她手臂环抱在胸前,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看着张姐:“走吧。”
张姐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浮浮沉沉多年,见过了太多人。
但夏暖暖这种什么都不问的,却是第一个。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角落处的摄像头,有些迟疑。
而此时,蓝城会所监控室。
傅司寒坐在椅子上,看着黑白监控器里只能瞧见头顶发旋的夏暖暖,手中把玩的银色打火机被他生生捏碎。
傅司寒猛地站起身:“把人送去403包厢,就说我说的,只要人不死,随他们怎么样!”
闻言,保镖忙退了出去,不一会就出现在监控器里。
包厢内。
张姐听着保镖传的话,看着夏暖暖的眼里闪过抹同情。
只一瞬,就压下:“跟我来吧。”
说着,她转身往包厢外走。
夏暖暖跟在她身后,从头到尾,没有半分犹豫。
十分钟后。
403包厢门被推开,夏暖暖被张姐推了进去。
原本重金属音乐躁响的包厢霎时安静。
没有人说话。
而此刻,夏暖暖也终于明白傅司寒的意思。
整个包厢里的人,她都认识,其中还有一两个,曾经还是她的追求者。
“呦,这不是夏暖暖夏大歌星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陈家二少爷陈思凡挑了挑眉,语气戏谑还带着嘲讽。
夏暖暖置若罔闻。
陈思凡最讨厌她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五年前她是夏家大小姐,是京都炙手可热的歌星。
她看不上自己,他认了。
如今五年过去,她夏暖暖失去了一切,凭什么还敢看不上自己?!
怒气翻涌,陈思凡直接扯过她胳膊,将人摔在了沙发上。
“夏暖暖,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傲气!”
说着,他拿过一旁茶几上开了的酒瓶,直接往夏暖暖嘴里灌去!
冰冷的酒液划过喉咙,一阵火辣的疼。
也提醒着夏暖暖,五年前入狱的第一天,她最为珍视的嗓子就被毁了!
这一切,都是拜傅司寒所赐!
夏暖暖如破败娃娃般靠在沙发上,任凭那酒液在胃里翻腾。
眼睛却直直的望着门上的摄像头。
不知为何,夏暖暖就是知道那后面的人是傅司寒。
她嘴唇嗡动,无声,却让傅司寒看得分明。
夏暖暖在问:“傅司寒,你满意吗?”
第三章
“砰!”
傅司寒手中的打火机直接甩出去,砸碎了监控屏。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喘气。
除了五年前叶思若死时,他们就没再见过傅司寒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傅司寒死死盯着那碎裂成蛛网的屏幕,起身出了门。
403包厢。
陈思凡看着不挣扎不反抗的夏暖暖,心里无端有些闷的厉害。
他松开手,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的夏暖暖:“比起五年前,现在的你真无趣。”
夏暖暖说不出话,只是捂着心口咳嗽着,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
一旁那些看不上夏暖暖的人见这一幕,忍不住开口。
“陈少,你这是心软了?我可是听说当初咱们这圈子里,属你追她追的最猛。”
“不过就她现在这个丑样子,你还能下得去手?”
说话人的话里满满都是讥讽和不屑。
陈思凡脸色一阵青白。
夏暖暖也终于从猛烈的咳嗽中缓了过来。
五年没碰过酒,冷不丁被灌了将尽一瓶的威士忌,她有些头昏眼花。
却还是强撑着清明站起身,像什么都没听见般看向陈思凡。
“陈少,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夏暖暖的声音沙哑,像是石头在砂纸上打磨,刺耳又抓心。
陈思凡皱了皱眉,刚要说些什么。
包厢门猛得被人推开。
傅司寒迈着修长的腿走进来,视线落在夏暖暖身上,阴鸷又可怕。
“过来。”
他没点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是在喊夏暖暖。
夏暖暖也清楚,却没动,只是看着陈思凡。
傅司寒眼神更冷:“夏暖暖,我只再说一次,过来。”
他周身气压太低,包厢里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
唯有夏暖暖,她看向傅司寒:“傅总,是你把我送来这个包厢的。”
她言语间尽是尖锐的刺。
傅司寒怒气更盛,他怎么就以为短短五年就能将夏暖暖毁了?
现在的她看上去任人揉搓,骨子里那股傲气根本还在!
“我反悔了。”
傅司寒狭长眼眸里尽是寒霜:“夏暖暖,我们换个玩法。”
夏暖暖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紧接着,手腕就被人用力抓住,刻上一圈青白的指印。
傅司寒用力到似乎要隔着皮肤,将她的腕骨捏碎。
夏暖暖疼的脸色发白,但男人却像没瞧见,也根本不在乎。
眼见着傅司寒要将夏暖暖带走,一直没说话的陈思凡拦住了他:“傅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司寒淡淡扫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令陈思凡下意识的想要退却。
他的反应,傅司寒看在眼里,冷嗤一声,拽着夏暖暖就走出了包厢。
隔着傅家的保镖,陈思凡除了看着这一幕,什么都做不了。
白日的蓝城会所没有夜晚的纸醉金迷,安静的如同死寂。
夏暖暖被傅司寒一路拽着出了大门,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天上阳光热辣,街上人潮汹涌。
这一幕很快惹来了夏多人的驻足观看。
甚至有不少人还拿起手机,拍摄了起来。
风吹来,夏暖暖身上一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就听傅司寒如噩梦般的声音响起:“夏暖暖,你不是喜欢唱歌,喜欢舞台吗?我给你机会,跪在这儿唱《寒至》。”
“讨够一千万,我就放过你。”
第四章
卖艺乞讨吗?
夏暖暖有想过傅司寒会怎么做,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寒至》这首歌是她自己作词作曲的。
也是她短暂歌手生涯中,最喜欢的一首。
因为这首歌是夏暖暖想着傅司寒写出来的,一字一句,浸满了她的爱意。
就连歌名,都特意设计,用了傅司寒名字的尾字和她名字的尾音。
可现在,却成了傅司寒折磨她的工具。
夏暖暖仰头望着傅司寒,男人身形高大,那双沁着寒冰的眼明明也曾温柔过的。
她眼睫颤了颤,咽下那些苦涩。
夏暖暖哑声问:“换一首,好不好?”
她低头了,退让了,却不敢求太多。
“至少,不要是《寒至》。”
闻言,傅司寒却笑了。
他丝毫不顾周遭人的视线,俯身看着夏暖暖:“不,行。”
两个字,轻描淡写的碾碎了夏暖暖心里唯一的希冀。
他明知道寒至意味着什么。
傅司寒,他就是故意的。
他将她的爱意肆意践踏,将她变成帝都所有人的笑料谈资,将她的尊严死死的踩在脚下……
夏暖暖撑在地上的手死死的攥成拳,最后无力的松开。
“傅司寒,是不是只要我唱了,我的罪就算赎清了?”
傅司寒记不清从重遇夏暖暖以来,她说过多少次赎罪。
曾经他无比想要她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现在却又觉得莫名刺耳。
“你唱,还是不唱?”
傅司寒最后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问。
夏暖暖看着他,静静垂眸,跪起了身,一字一字唱了起来……
“好难听啊!”
“可不是,长得丑,唱的也难听,怎么还敢在马路上唱歌!”
……
围观路人嫌弃,鄙夷的话语传进耳朵,如刀凌迟。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夏暖暖却哽着脖颈,不肯哭。
她不得不承认,傅司寒真的做到了,将她的爱意和梦想齐齐打碎,毫不留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上的太阳慢慢西落,白日换了黑夜。
蓝城会所前围观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跪在那儿唱歌的夏暖暖,没有停下来过。
整整一下午,她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来,只有干涩到出血的唇瓣还在一张一合。
傅司寒看在眼里,像是终于感受到了无趣。
他让人赶走了那些围观者,走到夏暖暖面前:“一个下午一千万都讨不到,夏暖暖,你过气了。”
夏暖暖垂眸看着地面,三三两两摆着某些行人扔下的零碎纸币。
身下,因为长时间跪着,伤腿早就已经僵硬发麻。
丝丝缕缕的痛传来,像是有蚂蚁在噬咬一样。
她却像感知不到,眼中一片死寂。
傅司寒看在眼里,将人拽起来:“今天就到这儿,你该进去服侍客人了。”
话落,他松开手就往蓝城会所里进。
看着傅司寒的背影,夏暖暖没动。
她只是移开目光望着已经漆黑的天,心里也一片黑暗。
“傅司寒。”
闻声,傅司寒脚步一顿,回头看来。
夏暖暖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因为失音到听不清。
“你说什么?”傅司寒边朝她走来,边问。
下一秒,只听夏暖暖破碎的声音被风吹来:“我把命给你,你放过我吧。”
傅司寒瞳孔骤然猛缩:“夏暖暖,你敢!”
然而,只瞧见夏暖暖单薄的身影快速朝车道上跑去。
那么决绝,那么干脆!
然后“嘭——”的一声。
夏暖暖被驶来的车直直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刹那间,整条街道上响起了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第五章
再醒来,夏暖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疼。
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再到手背上扎着的吊瓶针。
从入狱之后再没哭过的眼再次红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夏暖暖,你怎么还活着呢?
一旁,傅司寒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莫名就想起了她转身朝车道跑去的画面。
不知道从哪儿涌来的怒气。
他大步走上前,扯起夏暖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就这么想死?!”
夏暖暖没说话,只是紧闭着眼,抽噎着。
眼泪一滴滴落下,砸在傅司寒手背上,烫得他下意识松开了手。
静默的病房里,只有呜咽的哭声不绝。
傅司寒看着面色苍白的夏暖暖,心里滋味复杂。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他从没见她这样哭过,哪怕五年前被判入狱时也没有。
但现在,她哭了。
用力按了按眉心,傅司寒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只是想到刚刚那个躺在街道上,满身鲜血的女人,他心里就阵阵烦闷。
“夏暖暖你记住,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死不了。”
扔下这句话,傅司寒就转身离开。
嘭的一声,病房门砸上。
病床上,夏暖暖慢慢蜷缩成一团,她没再哭出声。
只有慢慢浸湿的被子,显露着她此刻的脆弱。
……
“世风日下:前一线歌手夏暖暖出狱现况,会所门前衣衫不整,当众卖唱!”
一夜间,这样的标题在京都里炸出了一片热潮。
此时,京都医院内。
陈思凡看着面色苍白的夏暖暖,眼底闪过抹心疼。
但转瞬就化作了讥讽:“当年你要是不害思若,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你说你怪得了谁?”
窗外阳光热烈,照在身上,却只觉得刺痛。
夏暖暖垂眸看着手上留置针留下的青紫印记,忍不住苦笑。
他们所有人都将死去的叶思若捧上了不可亵渎的高台,而自己这个“杀人凶手”自然被所有人憎恶。
活人争不过死人。
这个道理,夏暖暖在这五年里领悟的深刻入骨。
见她不说话,陈思凡皱了皱眉:“夏暖暖,我在跟你说话!”
闻声,夏暖暖缓缓抬眸看他,一双眼漆黑的让人说不出话。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陈思凡本来还想讽刺的话霎时咽了回去。
半晌,他才重新开口:“要不你跟着我吧。”
夏暖暖愣了下。
就听陈思凡继续说:“你知道傅司寒留着你就是为了折磨你,替思若报仇。”
“我虽然不会娶你,但至少你不用受苦,也不会缺钱,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真心这种玩意儿,一旦和金钱挂上勾,怎么说都难听。
夏暖暖静静看着陈思凡,心里清楚这个人没多爱自己,只不过是没得到过,所以不肯服输。
而此时,门外。
傅司寒站在门口,目光落到病床上沉默不语的夏暖暖身上,眼眸含怒。
她会怎么选?
陈思凡,还是自己?
莫名的,傅司寒只觉得脖子上的领带突然勒的有些喘不过气。
他皱着眉扯松了些,刚要推门进去。
就听夏暖暖沙哑的声音响起:“好啊,给我一千万,我就跟你。”
第六章
霎时,傅司寒脸色黑了一下。
他一脚踹开门。
冷眼扫过病房内的陈思凡,视线落到夏暖暖身上:“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男人眼中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夏暖暖望着他,半晌,她才开口:“拿到一千万,你就放我走,这是你说的。”
傅司寒哑然了瞬,随即更加恼怒。
“夏暖暖,你以为你值一千万?”
夏暖暖没回,只是转头看向陈思凡。
她承认,自己有点破罐子破摔。
但只要能逃离傅司寒,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而此时,傅司寒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陈思凡。
顶着两人的目光,陈思凡搓了搓手:“傅总,你也说了,她不值这个价钱。”
放在平常,一千万养一个女人,他不是没干过。
但是要冒着得罪傅司寒的风险,那就不值当了。
闻言,傅司寒看向夏暖暖的眼中充满了讥讽与怜悯。
对于陈思凡的回答,夏暖暖不意外,只是有些喘不过气。
她明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咳嗽声先一步涌出。
一声,一声,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傅司寒看在眼里,大步上前直接按响了呼叫铃。
很快,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医院走廊里,傅司寒看着被医生按在床上打针的夏暖暖,眼中情绪不明。
一旁,陈思凡站在他身后,迟疑着开口:“傅总……”
傅司寒回头看他,眼神凛冽。
他喉头一哽,片刻后才发出声音:“等您玩够了,就将夏暖暖给我吧。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傅司寒看着这个连跟自己要人都胆怯到发抖的男人,突然觉得可笑。
“送你?你也配?”
扔下这句话,傅司寒没再理会陈思凡,直接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夏暖暖的状态已经稳定了下来。
瞧见傅司寒进来,医生走上前:“傅总,夏小姐是以前留下的恶症,只要情绪激动就会咳嗽不止,没有生命危险。”
傅司寒点了点头。
直到医生和护士都退出病房,他才扯过椅子坐下。
“五年前你看不上陈思凡,五年后怎么就瞎了,什么人都敢去求?”
夏暖暖躺在病床上。
眼前天花板纯白,和五年前那场盛大演唱会一样的白。
她声音喑哑,像在砂纸上磨砺:“五年前,我一样眼瞎。”
所以才会喜欢上你,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傅司寒听懂了她未尽的话,眼眸一暗:“你是自作自受。”
是啊,自作自受。
夏暖暖转过头看向傅司寒,这个自己深爱了好多年的男人,眉宇间还是曾经她爱的模样。
但也不一样了。
比起爱,她现在,更怕,也更恨。
“傅司寒,你会后悔吗?”
这样对我,这么狠!
傅司寒也静静看着她,嗓音冷淡:“不会。”
他永远这么笃定,就像五年前自顾定下了她的罪一样。
夏暖暖笑了,眼中含泪:“那我祝你如愿。”
话落,她转回头,闭上了眼。
病房再度寂静了下来。
傅司寒看着这个无声无息,好像要消亡的夏暖暖,心里微微发闷。
最后,无声起身离去。
这天后,傅司寒再没来过。
直到两天后,夏暖暖被带离了医院,住进了傅司寒的私人别墅。
主卧里。
夏暖暖被佣人引着走进来时,傅司寒刚从浴室出来。
他一身黑绸睡袍,露出精壮的胸膛。
挂在肌肤上的水珠顺着肌肉线条,缓缓向下滑去,没入腰间……
夏暖暖僵在原地,从走进这座别墅后心里产生的不安在这一刻淹没到头顶。
而傅司寒瞧见她,只朝着浴室的方向扬了扬下颚。
“去,洗干净。”
第七章
男人声音沉哑,却不带丝毫的温度。
夏暖暖没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透露出她的紧张。
从出狱到现在,她以为自己没什么舍不下的。
但现在,只要想到要和傅司寒做那种事情,她就打从心底里拒绝。
“凭什么?”夏暖暖咬着唇,从喉咙里逼出这一句质问。
傅司寒坐在床上,眼睫微抬:“你在拒绝我?”
“……是。”
这是出狱后,夏暖暖少有的直白拒绝。
傅司寒眯了眯眼,心里涌上了些隐秘的满足。
他终于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曾经的夏暖暖该有的气息。
傅司寒倏然站起身,大步走近。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傅司寒带来的威压也越来越重。
夏暖暖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着,背后却像被蛇盯上般,汗毛倒竖。
她不住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在门板上,退无可退。
而傅司寒高大的阴影罩盖全身,夏暖暖双手推拒在男人炙热的胸膛上,字字艰涩。
“傅司寒,我们不能……”
“不能?”
傅司寒直接打断了她,“夏暖暖,你身上我哪里没碰过,装什么纯?”
夏暖暖脑海空白。
是啊,他们曾经是夫妻,世界上除却父母子女外最亲密的关系。
也理所当然的做过了最亲密之事。
但回想起那些过去,夏暖暖只觉得更疼了!
因为不爱,因为憎恶,因为不得不娶她!
所以在那种事情上,傅司寒向来动作粗鲁,以折磨她,看她痛苦为乐。
时隔五年,噩梦还是要再一遍重演吗?
夏暖暖咽了咽喉咙:“那时候我们是夫妻,现在,不是。”
这句话里不知是哪个字触怒了傅司寒。
他脸色一沉,一只手钳住夏暖暖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门板上。
傅司寒俯身凑近,鼻息交融。
“一千万就能将自己卖了的女人,当然不配做我的妻子。”
“这样吧,你不是想逃吗?陪我一晚,让我满意,我就放你走。”
多好的一桩交易。
陪他一晚,给她自由。
夏暖暖很想让自己答应,但嘴唇就像被胶水粘住了般,怎么都张不开。
曾经和傅司寒度过的那些夜晚,虽然疼,但她尚且可以欺骗自己,至少他们还有名分,也夏有一天傅司寒会爱自己。
可现在,一切都明码标价,也将她贬的一文不值!
夏暖暖再难维持冷静,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一把将人推开,转身就要跑出去。
傅司寒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嗓音淡淡:“出来之后,你还没去看过你妈吧?”
夏暖暖脚步一顿,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傅司寒揽了揽微敞的睡袍,嗓音冷冽:“你想去看看吗?”
夏暖暖深深看了他很久,最后闭上眼点了下头。
京郊墓园。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毛毛细雨。
一路向上而行的阶梯上,夏暖暖跟在傅司寒身后,思绪慢慢飘远。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妈跪在傅氏集团的大门前,求傅司寒放过自己。
但傅司寒没有,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妈磕头。
那地上一片片的血迹,任由夏暖暖如何嘶喊,如何哀求,傅司寒都没有松口。
直到她妈心脏病发,抢救无效死亡。
傅司寒上了车,扬长而去……
“到了。”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夏暖暖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就瞧见不远处那独立的墓碑。
上面夏母的照片被雨打湿,瞧不真切。
夏暖暖看着,目光慢慢落到墓前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夏林城,她的父亲。
那个早早和妈妈离婚,在得知她入狱后就宣布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的男人。
他,也是来看妈妈的吗?
夏暖暖心里情绪复杂。
却听傅司寒说:“当初他放弃你的时候,你很恨他吧?不过没关系,我帮你出气了。”
闻言,夏暖暖心空了一瞬。
她怔怔看着傅司寒,喉咙像被堵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而傅司寒却眼中带笑,徐徐告知:“三天前,夏氏资金链断裂,导致破产。”
“身为董事长的夏林城背负千万债务,即将入狱。”
第八章
“轰!”
一声震耳雷鸣在天际轰响。
倾盆大雨顷刻落下来,浇湿了衣衫。
夏暖暖整个人淋在雨中,狼狈又可怜。
傅司寒却在保镖撑着的雨伞中,分毫不沾。
夏暖暖眼眶发烫,一抹湿润顺着脸颊流下,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傅司寒,你怎么敢,怎么能……”
夏暖暖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再怎么也说不出。
直至此刻,她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就像燃尽的灰尘,你以为早已死透了,却在不经意间死灰复燃,再体会一次遍体鳞伤的疼!
傅司寒手插着口袋,眼中满是睥睨一切的藐视。
“为什么不能?”
“你们夏家欠我的,你欠思若的,我只是以牙还牙,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多理直气壮的口气。
夏暖暖却忍不住想笑,可嘴角动了动,怎么都笑不出。
雨水沉入眼睛,一阵嗟磨的疼。
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连带着眼里的光都散尽。
“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爸?”
傅司寒挑了挑眉尾,并不诧异夏暖暖的服软。
或者说,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取悦我。”
男人声音带着蛊惑,夏暖暖却半分都感受不到。
她只是迷茫,自己这副傅司寒早已经得到过的躯体,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的?
还是说,他只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将她踩进尘埃?!
夏暖暖转头看了眼还站在墓前,丝毫不顾越来越大雨势的夏林城。
夏久,才收回视线:“好。”
四十分钟后。
夏暖暖再次跟着傅司寒回到了那座别墅,那间主卧。
屋内窗帘紧闭,没有开主灯,只有暖黄的筒灯带来些夏光亮。
夏暖暖紧捏着身上浴袍的腰带。
刚从浴室出来,没吹干的长发还滴着水,落在黑色的浴袍上,留下几道深色印记。
几步外的双人床上。
傅司寒坐在那儿,昏暗环境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过来。”他招了招手。
夏暖暖捏着睡袍的手一紧,仅一刻就松开,走上前。
鞋尖相抵,她又一次定在了原地,手足无措。
傅司寒看在眼里,也不主动:“还要我教你?”
夏暖暖身体一僵。
半晌,才慢腾腾的坐在男人腿上,手扶着他肩膀,低头吻了下去。
眉心,眼尾,耳畔,脖颈……
一寸寸,唯独略过了唇。
夏暖暖还记得,曾经傅司寒从不吻她,因为亲吻只对心爱之人。
而他,不爱自己。
傅司寒自然也知道夏暖暖的心里想法,她这么乖,他本该高兴。
可莫名的,总有股怒气在翻涌。
他抬手钳住夏暖暖的腰肢,猛然用力将人压在身下。
倒在床上那一刻,夏暖暖眼前有一瞬间的昏花,但很快就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傅司寒望进夏暖暖黑漆的眼底。
其中一片死寂,像是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
可恍惚中,他却好像看到了恨。
傅司寒呼吸一窒,低头吻上了她的眼:“夏暖暖,你不配恨我。”
感受着女人倏然颤抖的眼睫,傅司寒鬼使神差的,往下吻上了她的唇——
第九章
一场沉沦,天近破晓。
夏暖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那是从小到大有关傅司寒的一切回忆,也包括这五年来傅司寒赐予她的一切苦痛。
夏暖暖只觉得心口好疼,比被人活生生打断腿,毁了容,毁了嗓子还要疼。
可明明这次,傅司寒的动作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傅司寒,好疼……”
一声呓语从呼吸间涌出来。
傅司寒起身动作一顿,看着床上肌肤白到刺眼的女人,眼里闪过抹复杂。
但只一瞬,他便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
夏暖暖望着那玻璃上渐渐蔓起的水雾,眼皮越来越沉,最后失去了意识……
傅司寒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陷入熟睡的夏暖暖。
她身上还残留着那一场欢愉留下的印记。
傅司寒承认,他失控了。
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主动碰夏暖暖一根手指头。
但时隔五年,自己竟然做了这种事,甚至利用她爸相威胁。
傅司寒按了按眉心,不肯再深想,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内,助理等在里面。
见傅司寒进来,他将有关夏氏立案的一切证据都递了过去。
“傅总,一切准备就绪,现在我们掌握的这些证据足够将夏林城送进监狱,最少十年。”
傅司寒没动,只是盯着桌子上那厚厚一沓资料。
脑海里,却想起昨天夏暖暖求自己时的模样。
“你说,我对夏暖暖会太狠吗?”
闻言,助理一愣,不明白傅司寒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他迟疑了半晌,只说:“她害死思若小姐在先,您怎么做都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
傅司寒无声重复着这几个字,吩咐道:“那就去办吧。”
“是。”
助理领命就要离开,却在出门那刻突然停住。
他转头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傅司寒:“那对于夏小姐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傅司寒愣了下:“继续。”
助理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说些什么。
但最后,还是无声离去。
书房回归寂静。
傅司寒坐在椅子上,望着雾霾霾的窗外,点起根烟,深吸了一口。
烟雾缥缈,慢慢遮住了男人的神色……
主卧里。
夏暖暖醒来,已经将尽中午。
她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身,环顾了下房间,傅司寒不在。
夏暖暖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其他。
这时,门被推开,佣人走进来:“您醒了。”
说着,她将搭在臂弯间的衣服放在夏暖暖身前:“这是给您准备的衣物,请您换好,傅总助理在楼下等您。”
话落,不等夏暖暖发问,就退了出去。
夏暖暖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裙子,只觉得如坠冰窟。
她压着发颤的手缓缓拿起。
眼前这条纯白色花嫁裙,和五年前那场演唱会上自己穿的那条,一模一样!
傅司寒这是什么意思?
夏暖暖心里有一股不安逐渐放大,像是黑洞般将她侵吞。
但还能怎么样呢?
她这条命,换不回妈妈,却能救爸爸。
既然傅司寒想要折磨自己,那就随他吧,只要他不再对爸爸动手。
想通这些,夏暖暖沉默的换上那条纯白色的花嫁裙,一点一点遮掩住昨晚那些痕迹。
最后赤脚踩在地上,一步步走下了楼。
别墅门外。
助理等在车门旁,瞧见夏暖暖走出来,忙站直了身体。
“夏小姐。”
夏暖暖看了眼敞开的后车座,里面没有傅司寒的身影。
助理看出她的疑惑,开口告知:“傅总去了公司,让我带您先去现场。”
“现场?”夏暖暖愣了下,视线慢慢落回到自己身上的裙子上。
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与此同时,助理的话也在耳畔响起:“傅总为您准备了一场演唱会,弥补您五年前的遗憾。”
第十章
但究竟是谁的遗憾呢?
如果可以,傅司寒可能更希望五年前死的是自己吧!
夏暖暖心中自嘲着,没有任何挣扎的上了车。
平坦的马路上,车外的光景飞速倒退。
夏暖暖头靠着车窗望着,也知道了这场行程的目的地。
千盛广场。
五年前她开演唱会的地方。
听说这里在自己入狱后不久,就被傅司寒斥巨资买了下来,成为他祭奠叶思若的场所。
而此后,盛极一时的这里再没有开过一场活动。
出神之际。
车子停了下来。
夏暖暖收回神,跟着助理一路来到了千盛广场32层的总统套房。
站在落地窗前,底下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都显得如同蚂蚁。
夏是屋内冷气开的太足。
夏暖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助理只低头看着手机,片刻后,抬头看她:“您的演唱会还有半小时开始,傅总也从公司过来了,大概需要十分钟。”
听着他的话,夏暖暖垂下了眼眸:“傅司寒是想复刻五年前那场演唱会吧?”
“可再怎么样都回不去了,叶思若死了,我也不是五年前的夏暖暖,现在的我并不在乎这些。”
助理微微一笑,疏离有礼:“夏小姐放心,我们已经给五年前那批来看您演唱会的粉丝邮寄了现场票。”
“除了思若小姐,一切都会和五年前没有区别。”
扔下这句话,助理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关合的瞬间,门锁发出咔嚓的声响。
却如同砸在夏暖暖心上的重锤。
这一瞬,她只觉得后背悚然。
傅司寒,他就是个疯子!
想到助理刚刚说的那些场景,夏暖暖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想逃,却不能逃。
想到那天妈妈墓前看到的那个背脊微微弯曲的背影,那个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爸爸。
夏暖暖只能眼睁睁的等待着一切到来。
她甚至不知道这一场戏码究竟是傅司寒报复自己的高潮还是终结!
也夏是因为太静了。
夏暖暖有些呼吸不过来,像是求生般,她打开了电视。
里面传来的声响带来了吵闹,却也给她带来了些安宁。
还有十分钟,一切就要开始了。
夏暖暖坐在沙发上,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用力到指尖胀红,一抽一抽的疼。
突然,耳朵好像捕捉到什么词汇。
她猛然抬头看向电视。
只见原本还播放着广告的屏幕上不知何时切换成了直播新闻。
上面的画面赫然是夏氏大楼的外景。
与此同时,新闻播报的声音也传入耳朵——
“据报导,夏氏集团董事长夏林城先生因无法接受十年有期徒刑的判决,上诉无效后,已于今日上午十一点三十二分从夏氏大楼顶层跳楼自杀!”
一瞬间,如冷水兜头浇下。
夏暖暖血液几乎逆流进脑袋,她怔怔望着画面上那具被蒙上白布的身体。
那露在外面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还带着那只自己看了二十多年的婚戒!
那是……她爸!
这个念头冲进脑海里的一刻,夏暖暖只觉得天都塌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夏暖暖无法接受,也没有办法在这里等下去。
她要去找傅司寒,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答应自己了吗?
只要自己听他的话,他就会放过她爸?!
夏暖暖心里一团乱麻,起身就朝外跑去!
第十一章
一直守在门外的助理瞧见夏暖暖,忙将人拦住:“夏小姐,您要去哪儿?”
“我要见傅司寒。”夏暖暖抓着他手臂,声音急切。
助理皱了下眉:“傅总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您再等一等。”
可夏暖暖等不了了!
夏林城的死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一把推开助理,就要往电梯跑去,可刚迈出一步,就被傅家的保镖拦住。
助理站在一旁:“夏小姐,您逃不掉的。”
夏暖暖回头看他,他的眼里充斥着和傅司寒一样的冷漠。
她抿了抿唇,看着近在咫尺的电梯,最后直接转头朝楼梯跑去。
但刚进楼梯间,就再一次被守在那儿的保镖拦住。
紧接着,就听助理的声音响起:“时间要到了,直接将人送去演唱会现场。”
“夏小姐,您有什么话,可以等演唱会结束再和傅总说。”
话落,就见他挥了挥手,保镖听命朝夏暖暖走来。
夏暖暖不住后退的,看着眼前越来越远的楼梯,抓着裙摆的手猛然收紧,扭头就朝楼上跑去。
天台的风很大。
傅司寒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暖暖站在天台围墙上。
冷冽的风吹过,裙摆飞扬。
而助理和保镖都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傅司寒心莫名一紧:“夏暖暖,回来!你又闹什么?你不想救你爸了?”
夏暖暖没动,单薄的身子好像风一吹就要折落下去一般。
她回头望着傅司寒,眼中满是绝望与恨意。
看,到这个时候,他还想瞒着自己,甚至用她爸来威胁!
“为什么,我都已经答应你了,我都已经认命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你明明答应了要放过我爸的!”
闻言,傅司寒愣了下。
他没想到夏暖暖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但很快,傅司寒就冷下了脸:“所以呢?夏暖暖你别忘了,是你们夏家欠我的!”
“他自己寻死,你也要赖在我身上吗?”
“我最后再说一次,下来,否则……”
说到这儿,傅司寒哽了一下。
一时间,他竟然找不到什么东西来要挟夏暖暖。
泪顺着眼角滑落,夏暖暖没有抬手抹泪,只是任由它风干。
她静静看着傅司寒,这个自己真真切切爱了很多年的人。
突然惊觉,原来再浓烈的爱都是会褪色的。
而心死有时候就在一念间。
“傅司寒,我这辈子问心无愧,如果真做错了什么,那就是爱上了你。”
“纠纠缠缠这么多年,其实真的好累。”
听着这些话,傅司寒心里不安渐浓:“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先下来……”
说着,他就要上前去拽夏暖暖。
但夏暖暖却往后退了一步。
眼见着她半只脚悬空,傅司寒心脏都快跳出来:“夏暖暖!”
夏暖暖低头看了眼,又缓缓开口:“说真的,我很恨你,你逼死了我妈,让我平白背负冤名,受了五年的牢狱之灾,现在又害死了我爸……”
“但我也要谢谢你。”
闻言,傅司寒眼皮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计划。
紧接着,就听夏暖暖说:“傅司寒,你曾经说没有你的同意,我就死不了。”
“现在这里是33楼,你说我从这儿跳下去,会死吗?”
傅司寒嗓子发干,垂在身侧的手掌心里满是冷汗。
“夏暖暖,你不敢。”
他语气很虚,虚到隐隐发颤。
夏暖暖听着,却笑了,明明一张素净的脸,却又好像写满了张扬。
这一刻,她好像找回了那个曾经的自己。
那个骄傲的夏家大小姐!
“傅司寒,记住,我不欠你,是你,欠我。”
扔下这句话,夏暖暖张开了手臂,朝后倒去。
“夏暖暖!”
傅司寒瞳孔紧缩,大步冲上前想要去抓住夏暖暖。
然而,晚了。
他指尖从夏暖暖纯白色的花嫁裙边生生擦过,眼睁睁看着她如折翼的鸟,直直朝下坠去——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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