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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死了。也许是在昨天,我不知道。

1942年。加缪出版了小说《局外人》,一举成名,在书中,加缪塑造了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局外人”形象,充分展示了世界的荒谬性及人与社会的对立状况。

美国当代学者大·盖洛韦认为《局外人》是通过荒诞的主人公来表达执着于意图和现实之间的重大不平衡的荒谬主题。它实际上是一则寓言:每个人都走在世界的边缘,每个人都必然毁灭于自己以及他人共同创建的荒谬世界。

加缪的荒诞世界

有人认为西方现代派文学可以称之为广义的荒诞派文学,荒诞性在作品中具体化为生活意义的虚无、人际关系的丧失,个人的异化等等,而荒诞作品则体现着不一样的审美情趣,而加缪最大的贡献则是让荒诞变得更加具象。

1913年11月7日,阿尔贝·加缪生于阿尔及利亚的蒙多维,由于父亲早逝,加缪的童年生活艰难,这也让他在贫穷中过早的体验到人情冷暖和生命的感悟,而他生活的年代正是欧洲政治动荡的时期,现在看来童年和生活的经历对于他的创作是一个最大的因,而果则是加缪的创作越来越强盛。

1957年10月,瑞典文学院宣布,44岁的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获得了该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阿尔贝·加缪因此成为了这个奖项历史上最年轻的获奖者之一。

三年后,加缪搭朋友的顺风车从普罗旺斯去巴黎,途中发生车祸,加缪当场死亡,年仅47岁。美国作家苏珊曾经评论道:除加缪以外,我想不起来还有哪位现代作家能够唤起爱。他死于1960年,他的死让整个文学界想象感到是一种个人损失。

世界到底是理智的还是荒诞的,加缪是明确将世界的“荒诞”提升到哲学的高度,他的小说《局外人》、剧本《卡利古拉》、哲理散文《西西弗神话》被称为加缪“荒诞三部曲”。

在《局外人》中,加缪写到:大部分人总是表里不一,他们做的往往并非他们内心真正渴望的。他们都有一种群居意识,惧怕被疏离与被排斥,惧怕孤单无依靠。

所以我们经常说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囚笼中,戴着面具跳舞,要学会做角色演员,除了在自己的家中可以体现本色以外,在外面成为他人的朋友、同事、社会中的一员都要有角色意识,因为若真正展现自己的本性,可能则会发现原来自己是最孤独的一个人,为了不孤独,那么就学会迎合,这种迎合不是发自真正的内心,而是一种惧怕孤独的情绪。

《局外人》在我看来可以说是荒诞的起源,展现了一个人的意识流状态,如何去面对世界的荒诞,那就一切都无所谓,哪怕母亲老死、情人要结婚、杀人坐牢及被处死都无所谓。

《卡利古拉》在许多人看来是荒谬的实践,剧本主要讲的是作为国王的卡里古拉认识到世界的荒诞之后所进行的一系列的疯狂反抗的举动。剧本最后:卡利古拉由笑转为抽噎。众人一齐上手打击。卡利古拉笑着,捯着气儿,咽气时狂吼一声:我还活着!

卡得古拉对于荒诞的实践终于失败告终,不过如同人们评价的,卡得古拉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他为世人指出了一条基督教和马克思主义以外的自由人道主义道路

《西西弗神话》开篇说道:诸神判罚西西弗,令他把一块岩石不断推上山顶,而石头因自身重量一次又一次滚落。诸神的想法多少有些道理,因为没有比无用又无望的劳动更为可怕的惩罚了。

这只是诸神的想法,因为加缪在最后说道,攀登山顶的拼搏本身足以充实一颗人心。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

在西西弗看来,这种反复的推动石头的行为看上去荒诞,却有着存在的价值,这也是为什么从荒诞到存在,加缪也被尊称为存在主义文学的大师。

《局外人》的艺术魅力

加缪的荒诞三部曲个人以为最好看的则是《局外人》,也许是因为题材是小说的缘故,所以读起来相对舒服些,毕竟故事性更强烈些,而这种局外人的形象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或多或小有所代入,特别是对于当下科技及生产力水平日益高涨的年代,娱乐至死和消费至上充斥着空气中,而人与人之间连接和沟通看上去由于科技的发达更加便利了,却有一种孤独性却是弥漫其间,远方的人看上去如此亲密却几乎不见,身边的人天天见面,却是如此疏远。

如同一句诗意的话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局外人》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从莫尔索的母亲去世到他在海滩上杀死阿拉伯人为止,按时间顺序叙述的故事。虽然是按时间来叙事,却是莫尔索随波逐流的行动,思维的动荡是没有任何逻辑和意义的,因为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没有意义。而现实存在的环境,大海和阳光却压制着他,如在无意识的杀阿拉伯人前:"我只能感觉到阳光像钹一样压在我的脑袋上......一切开始旋转.....我的整个身体绷紧了,我抓紧了那把左轮手枪。我扣动了扳机......."。

在这第一部分里,莫尔索对于母亲的死一直是游离的,这种游离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有点怪异,如守灵时的无所事事,还打瞌睡等等,回去后和情人缠绵,当情人说结婚时也觉得结也行,不结也行,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毫无意义,所以:过了一会,她(情人玛丽)问我爱不爱她。我跟她说这种话毫无意义,但我觉得自己并不爱她。

在这一部中,莫尔索对于亲情、爱情、事业、朋友都是游离在外,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去看,貌似变成了上帝一般,天若有情天亦老,莫尔索变成了天的一部分,所以看待所有事都觉得没有意义,朋友雷蒙把枪给他,莫尔索在想:我开不开枪都行。

但是最终,他还开枪了,这样大海边的漫步变成了牢房,开启了小说的第二部分。

第一部分的荒诞性是个体自发的意识,对自认为世界充满了荒谬,所以他只能游离在外,那么第二部分则是社会的意识代替了他,特别是关于他杀人这事到底有罪无罪,所有人把焦点不是针对杀人这事,而是针对他对于母亲之死的冷漠和情人的缠绵这部分。

不是因为他杀人而有罪,而是因为他这种游离的状态有罪,最终在他人的口中,莫尔索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蓄意杀人的魔鬼,而这个结论得出来的论据不是杀人这件事,而是他对于人情世故。

在小说中,莫尔索的律师说了一句:我们搞了一场完美的审判:一切都是真的,但又没有任何东西是真的。

小说中的世界充满了荒诞性,而所有涉事其中关键性的人却认为理所当然,这样的荒谬的判决让人哭笑不得,不是因为杀人而判死刑,而是因为伦理道德被判死刑,世界性的荒诞性正在此处。

莫尔索本人是不是充满了荒诞呢?其实并不是,他感受到大自然的细微变化,也能体会到他人如何想的,只是他选择了沉默和无所谓的态度罢了,是以一种游离的状态去面对荒诞的世界而已。

如同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中说:我选择沉默的主要原因之一:从话语中,你很少能学到人性,从沉默中却能。假如还想学得更多,那就要继续一声不吭 。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是沉默中灭亡,《局外人》的主人公莫尔索选择了后者,所以他没有想过上诉的问题,当黎明到来时,一个世界开始,这个世界中在荒诞继续着。

沉默的大多数 2020-01-07 阅读 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