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祥人设崩了,谈谈戈夫曼的拟剧论!

罗志祥人设崩了,谈谈戈夫曼的拟剧论!

全世界是一个舞台

所有的男女都是演员

他们有各自的进口与出口

一个人在一生中扮演许多角色。

——莎士比亚


嗨!这年头,人设说崩就崩啊!

今天上午,罗志祥女友周扬青发文,宣称与罗志祥分手,结束了长达九年的长跑,令人唏嘘,不过,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周扬青爆料的与罗志祥分手的原因。


罗志祥在此之前,都是一个挺有路人缘的明星,他风趣幽默,无厘头的搞笑常常让人开怀大笑,他朱碧石的形象,更是备受观众喜爱,而现在,罗志祥的人设彻底塌了,约炮达人、多人运动能手,罗志祥的这一后台被彻底的曝光在公众面前,而与此同时,黑眼圈这个梗也迎来了新的内涵,迅速走红。



谈到说崩就崩的人设,就让他崩去吧!真正值得我们思考的,是人设崩塌背后的原因。今天,就借这一件事,来谈谈戈夫曼的拟剧论,以及他的名著《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

1 前台与后台:日常生活中的表演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虽然不准确,但是也能形象的概括《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在这本书中,戈夫曼发扬了符号互动论,提出了拟剧论。

拟剧论认为,生活是一个剧场,我们都是演员,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是表演者,我们向他人呈现的自己,与真实的自己存在差距。 在生活中,我们通过各种符号塑造自己的形象,运用各种技巧改变他人对自己的印象,从而达到自己的某种期望。


拟剧论中,戈夫曼区分了前台和后台。 前台是人们进行表演的场所,是我们与他人互动的场所,后台则是人们卸掉伪装,真实表达自己的场所。 在前台,人们光鲜亮丽,人设高立,在后台,人们卸下伪装,真实展示自己。对于罗志祥而言,他的前台就是一个风趣幽默、照顾女性、绅士风度、为人随和,孝顺努力的形象,而在无人观看表演的后台,他则展示出了另外一副面孔,约炮成性,与他人保持长期不正当男女关系,不尊重女性,喜欢多人运动......

前台与后台,虚伪与真实,拟剧论向我们展示了另外一幅社会互动的情景,他完美的解释了人际互动中存在的许多现象,《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通过通俗的语言,细致的讲解,成为了社会学上永恒的经典,而戈夫曼也凭借一己之力,重新振兴了符号互动论,为芝加哥学派迎来了第二次学术复兴。

2 媒介与真实:日常生活中表演的升级

戈夫曼所处的年代,媒介还没有如此的发达,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都是处在真实的社会空间之中,是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在这个世界,人们面对面交往,伸手可以触摸到对方,人们呈现在他人面前的,还是一个形象的、立体的、可触可感的活生生的人。

而如今,伴随着媒介的社会化,媒介与镜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们通过各种媒介认识世界,感知世界,并根据媒介所呈现的景观对世界作出反应,作为表演的生活,则更是如此。


处于现实生活中,处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由于任何人之间接触的人有限,交往的成本更大,生活中的表演是受到限制的,大多都要以现实为依据,人们表演的程度受限。

但是,当我们处于一个虚拟的网络世界中,处于一个虚拟的景观世界之中,人们之间的表演则更加容易,更加肆无忌惮。而对于以表演为工作的演员明星们来说,则更是如此,他们向我们展示的,永远都只是一个媒介形象,是一个通过精心设计的,符合广大观众预期的人物设定而已。

媒介化社会的存在,夸大的生活中的表演的成分,塑造一个被大家接受的人物形象,通过这一形象满足观众的窥视欲,迎合观众的想象,更是被认为是一个明星的职业素养。

可惜的是,当这种虚幻的媒介形象被打破,赤裸裸的真实展现在人们面前,人们又能够多大程度上接受这一真实呢?当周扬青的微博打破了罗志祥人物设定,作为舞台下的观众,是感觉愤怒,还是痛哭流涕,抑或只是习惯了人设的崩溃,欢欢喜喜的做一个吃瓜群众,在朋友圈发表个黑眼圈声名,狂欢一场。

当媒介无孔不入,表演也就如影随形。

3 完美的交流还是交流的无奈?

戈夫曼的拟剧论虽然深刻,也使得符号互动论一时之间成为学术的香饽饽,但是他的祖师爷、符号互动论的开创者米德知道了,恐怕是要被气得掀开棺材板了!

对于米德来说,符号互动论寄托了他对完美交流的所有想象, 他认为,人类最终能够实现理想的交流、天使般的交流。 符号在米德看来,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工具,通过这个工具,人与人最终能够达成共识,通过不断的对符号进行改造,对符号产生的歧义进行完善,通过不断提高人们对符号的能力,不同群体、不同语言、不同信仰的人们将跨越交流的难题,符号能促进人们相互理解,促进社会称为一个大的共同体。

米德满怀欢喜,勾勒着他交流乌托邦的图景: 通过一套共有的符号,建构一个大的共通的意义空间,形成一个大的共同体,人人皆兄弟,手拉手,心连心,实现无障碍的沟通和交流。

但是,到了戈夫曼这里,符号从交流的工具,变成了塑造自己形象的工具。戈夫曼在拟剧论之外,还提出了印象管理,所谓印象管理,是人们通过各种符号的运用,影响、控制或者改变他人对自己的印象,从而服务于自己的某种目的。

米德有着强烈的进步主义色彩,相信社会是不断进化的。而戈夫曼则完全抛弃了这一点,米德坚守着道德哲学,戈夫曼则一语惊人: 作为表演者,我们都是道德的商人 (不制造道德,只贩卖道德)。戈夫曼虽然继承了符号互动论,但是却使得符号互动论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米德代表了一种完美交流的想象,而戈夫曼则戳破这一美梦,走向交流的无奈。

是米德还是戈夫曼呢?我们无法解答,只是,如果人人都是表演者,那么, 我们在这里得到的,就只是交流的失败。

参考文献:

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

彭兰:《网络传播概论》

胡翼青:《再度发言:论芝加哥学派的传播思想》

彼得斯:《对空言说》

发布于 2020-05-26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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