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冷宫弃妃》刘轻寒人生轨迹:寒门生贵子(七)十年磨一剑

《一世倾城:冷宫弃妃》刘轻寒人生轨迹:寒门生贵子(七)十年磨一剑

天盛十一年,刘轻寒集贤殿大火后脸上痊愈,升级为刘轻寒3.0,官拜二品户部尚书,在裴元灏的授意下,推行了摊丁入亩税制和新的利民政策,这一年,轻寒不到三十岁。

十年前,他还是吉祥村备受剥削压榨的无产阶级贫下中农小渔民,只有农闲的时候才在村口指点江山的“键盘侠”;十年后,他家国所在的万里江山,已按照自己曾经“指点”的路途前进。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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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面厉如夜叉,心慈如菩萨

轻寒是个读书人,把一宫的绝世孤本与古籍珍本付之一炬,要付出怎样的决心?承受怎样的代价?基本等于让裴元灏把传国玉玺砸碎,让裴元修杀了韩家姐妹,让颜轻盈捅妙言一刀,让黄天霸帮邪侯奇篡位。

可以想见,在推走轻盈下护城河游走的那一刻,他已身在地狱。本以为让轻盈去寻找妙言,寻找真正把她放第一位的人,他自己留在地狱受苦,或许能替轻盈承受一些罪行,再想办法去实现理想,向死而生——但轻盈的话,又让他有了一线生机,是绝地求生。

于是,他望着轻盈赶到了安全地点,听着远处守卫此起彼伏的救火声,感受着如山的烈火与浓烟,捡起一条烧红的房梁,亲手把它放在脸上,然后沉沉睡去,任其在脸上留下烙印。


被救醒的轻寒让自己相信自己失忆了,就像在吉祥村假装自己喝醉了。他面对发怒的裴元灏与常言柏,表现出茫然和不知;面对怀疑他火烧集贤殿的官员,表现出不解和愤怒;面对仍对他依依深情的裴元珍,表现出陌生和冷漠。

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需要他的裴元灏也帮着圆了一个弥天大谎。裴元灏让轻盈在他的世界里消失,让裴元珍成为了他的“挚爱”。刘轻寒都平静地接受了,甚至可能还立了什么功,让裴元灏顶着压力把他从礼部侍郎升为户部尚书,二人合为一股力量,开始推行新税制。

同时,刘轻寒也开始着手准备下扬州,因为轻盈,很可能就在他的家乡。他曾去过她的家乡,现在,她在他的家乡。


天盛十一年除夕夜,在轻盈照顾受伤的裴元修、梦中呼唤着轻寒名字的时候,做好万全准备的刘轻寒也到达扬州,作为钦差,却宛如孤身入虎穴一般,谈笑间,便让扬州府灰飞烟灭。

可能是这位二品大员影帝京里跟京官们混惯了,在扬州府官员们面前熟能生巧地立好了贪婪+风月场老手的人设,与同事们迅速打成一片,让那些人以为他也应了那句“人啊,往往好什么,就栽在什么上”,然后杀个措手不及。

李白《侠客行》讲“十步杀一人”,而刘轻寒,一步杀一人,还是个顶个儿朝廷命官。

整个计划执行的十分丝滑,除夕守备松懈、烟花掩盖噪声、百姓城下观摩、席上谈笑风生、城外守军接应,把天时地利人和利用到了极致,轻寒至此拿到职业生涯quadra kill(四连杀)。


面具轻寒era到来。

这个时代的刘轻寒(27~31岁)已基本发育完成,不再是靠轻盈的刘三儿,也不再是靠傅八岱的集贤殿直学士,他开始独当一面,反哺轻盈,成为让任何一个主角再见到他的时候,都不能忽视的 强者、仁者、智者、勇者

只差一步:君子欺之以方

这个时期也是轻寒爱情最拧巴的时期,更是我最难分析的时期。以裴元珍婚礼为分界线,分别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和“发乎于情,止乎礼”两个阶段。

从颜轻盈的视角,这是第三次去认识完全陌生的轻寒。有一点点像《仙剑三》中,徐长卿转世三生,而紫萱对他的爱没变。反而刘轻寒每“转世”一次,都让颜轻盈的爱更深刻了一些。

然而这个“陌生”,却是彻头彻尾的欺骗,伤敌八百,自损一万的决绝。

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亲手在自己送给轻盈的手帕(定情信物)上,题绝情诗的心情。一首诗,结束了他们虚无缥缈又动人心弦的9年婚姻,也成为了把轻盈推入金陵“地狱”的,最后一步。

裴元修特意选了他办活动的日子结婚,他不能亲临,便以满城烟花相送。


如果说他们的命运从此不再有交集,也倒罢了。

结果这个扬州府尹,却一直在不停出差。为了防止江南与西川勾结,他与好基友闻凤析只身犯险,后来一路走过西川、年保玉则、陇南、武威,再到为了天下和平跑到海外上演《鲁宾孙漂流记》……大致估算了一下,轻盈和轻寒相处的时间,甚至比裴元修这个新婚夫婿还长,哪怕元修爱的洪流来的多么猛烈,刘轻寒的那颗种子,还是在颜轻盈心的缝隙里不断扎根。

而轻寒,他是主动推开轻盈、主动选择欺骗、主动接受赐婚现实的人,也必须要忍受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假装云淡风轻的痛苦,只因为,他“失忆”了。看着她秀恩爱,看着她在长江那头大婚,看着她与丈夫孩子过日子。只是后来,他将他的情不自禁,掩盖为对轻盈的“倾慕”,并且主动做了切割。

我相信轻寒在海岛重逢轻盈之后,是有坦白一切、甚至希望在那里能长久的想法的,因为他开始称呼轻盈的名字,并且敢当着韩子桐和轻盈的面,霸气的发言“我不会让她死”,还不自量力做了回神农尝百草,差点没把自己送走,甚至,在颜轻涵离世的那一刻,他悄悄让轻盈枕着他的肩膀,给她安慰。

美好的日子总是很短暂。


离开海岛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回扬州就得结婚,于是在船上,他第二次发表“到此为止”的宣言。

如果说和裴元珍的婚姻,是裴元灏给轻寒身的枷锁;那么说裴元珍之死,就是裴元修给轻寒心的枷锁;而他在案发现场看到妙言的那把长命锁,更成为了他生的枷锁。

于是,他不仅选择替颜轻盈脱罪,也平静地接受了死亡判决。

鞠躬尽瘁:一饭之恩值千金

天权岛大战事件由于情节太过《鬼吹灯之寻龙诀》,以及轻涵之死太过抢戏,很少有人注意到轻寒继承轻涵的家产是多么的正当,而不是运气。

那段文字篇幅不长,却也交代了场面的凶险,我简单整理一下:

  • 首先,山洞里所有人一进去就发疯,包括武艺高强的萧玉声都会被打断而只想杀人;
  • 其次,没有武功的轻寒要尽全力保持神智,还要防止被周边厮杀的人误伤;
  • 第三,他看到萧玉声和颜轻涵交战想到的不是自保,而是师门残杀,傅八岱的脸面、西山书院的名声、朝廷的体面;
  • 第四,他要面对的是武功高手萧玉声,有豁出性命的勇气;
  • 第五,他还要在萧玉声的剑指向颜轻涵要害的时候,准确用自己的身体挡住。

而这些,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一瞬间,付出的不仅是正义和勇气,还有可能是 生命的代价


韩信对赐予自己一饭之恩的妇人,以千金相报;颜轻涵对救自己一命的亲师弟,以全部身家相报;而轻寒对敢劫法场救自己的轻盈,则以 自己的全部 相报。

刀下劫人这一次,使得颜轻盈在轻寒心中的头衔,除了爱人以外,又多了一个恩人。

失去一切的他,于是去了西川。知道妙言得了失魂症,需要神效集的药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把自己关在那个狭小的舱房里,什么人都不见,甚至连灯也不点,用自己的寿命换妙言平安。


轻盈在吉祥村对他说:“我知道自己不适合,更不可能再去给任何人做妻子,再去谈一次男女情爱。”

这个傻子信了,他知道轻盈心里有他,却不会和他在一起,因此哪怕神效集是轻寒自己回忆起来的,也要让萧玉声抄一遍,不告诉轻盈。在次年中秋,放的河灯也如此——

“希望我们俩,都可以不忘初心。更希望,不管将来如何,我们都可以得到幸福安康。只要你能幸福,我就可以放心;我能安康,你也能够放心。”

轻盈和轻寒在吉祥村约会的半天、在璧山相处的一个多月,非常的流畅自然,那种发乎于情、止乎礼的熟稔,和不捅破窗户纸的朦胧和相契,暗戳戳的甜蜜总让人无限回味。明明是相爱的两个人,可相见的日子仿佛都是 偷来的 ,永远有理由,永远有千钧的力量,去让他们选择放弃对方,去考验他们的初心和坚韧。

前圣所厚: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

刘轻寒经过本次九死一生,理解了裴元丰在天权岛面对裴元灏,说出自己选择的理由——

“我的初心未变。从未改变——但我,已经变了。”

他苦心经营十年,一朝失去一切,替颜轻盈免除杀裴元珍的罪名,防止江南江北有了开战的理由,给天下赢得一个免于战争,颜轻盈谋划了一个无忧的未来,可妙言一病,一切又回到原点。

颜轻盈终要离开裴元修,入京,进宫,回到裴元灏的身边。

他,将于朝廷毫无瓜葛,再也不能做任何事。

而大战,也一触即发。

什么都没有了。


轻寒用大半生时光,去实践他的理论,实现他的理想,走这条路,毫不动摇。但他一面在前行,一面也在深思,自己做的意义。于是在三江口和轻盈重逢时,他说道:

“我看天地宇宙,山川江河,这些都是天道纵之,吾辈无以施为。与其感叹天地之大,不如行言行之小。”

他仍旧在做他要做的事,却也知道,有些东西,他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

他终于明白,选择天下太平的道路,有很多种,没必要一定要躲在裴元灏的屋檐下。


裴元灏不是天选之子,是自己,和其他的人愿意辅佐,才能一统天下,天下一日不能统一,他的治世理想一日难实现,民生民生,人民需要先生存,再谈更好的生存。现在彻悟还不算晚,轻寒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谋求新的出路。

回到西川的轻寒已富可敌国,也知道,颜轻盈在京城早晚会被裴元灏掣肘,他和她,需要一个真正的家。

在仍旧不忘初心、收养流民的基础上,他选择不再效忠裴元灏,而是保持天下和平的基础上,谋划轻盈的出路:兵和钱。并且毫不避讳的告诉轻盈,他需要一个自己人做管家。而自己人,便是颜轻盈。


轻寒的规划,是在尽量保持西川不受战火侵扰的情况下,协助裴元灏抵挡住裴元修的攻击,促进西川与中原和谈,再说其他,于是他拒绝了裴元灏找他借钱的手令,我不会再被你利用。

可惜,轻寒这次虽然想法产生了改变,但他的脾气仍旧没变。他给轻盈又一次谋划了拥有实力的未来,可这个未来,他仍旧没有强势的留下来。

婵娟会报复,轻寒一早就知道,却对这样的命运表示,“虽九死其犹未悔”。中毒后眼盲耳聋,还是将全部家业交代给轻盈,让轻盈保护好自己。

“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了。”

身为人父:爱之若珍宝,日夜勤抚鞠

如果做人父可以评等级,轻寒在书中人物中,完全可以排在第一梯队。

在知道轻盈怀孕的第一刻,轻盈还怔愣的时候,他就已经购买好安胎药,违反禁令去捕鱼当补品,并让轻盈不难过:“好好休息,孩子是很重要的。”

那年,他二十岁。


妙言出生前,他在牢狱里受刑,被鞭笞、铁烙、刀割,还一直给妙言起名字,来降低痛苦。不过,妙言的名字,最终还是裴元灏起的,他的努力付诸东流,就如同他之后对妙言的一切努力,最后却便宜了裴元灏这个摘桃老手。

妙言出生后,他对这个女儿爱如珍宝,每天换尿布、照顾,颜轻盈因为身体的原因,后来不能哺育,于是他天天抱着孩子去镇上找人照顾,裴元灏趁此机会接走颜轻盈搞事情。

算起来,他照顾妙言的时间,比妙言的亲父母还要久。后来和轻盈母女出发去西川读书的前一天,还花了不少积蓄给妙言订制长命锁。竹林与轻盈重逢,也是先问妙言,是否识字了。


再见妙言,是在八年后。

扬州城,看见叶飞带来了轻盈的孩子离儿,不知他当时心境如何。那曾是他的女儿,他每天换过尿布、喂过奶、还曾畅想给自己养老的女儿。

妙言离家出走,他也责备,不是责备她怎样做错了,而是说这样会让她父母担心,离儿听进去了。

他让孩子叫自己三叔,给她糖吃,作为一个扬州府尹,专门拨出时间来陪她,去西川的路上,也花了很多时间相处。

亲自给妙言做玩具,而不是一味的买买买,让妙言感受到被陪伴的感觉,那个时候,轻寒就像孩子眼中会有的“万能老爸”,是可以依赖的。

他教妙言轻盈最爱的李白的诗,却没有强行要求背,而是自己和孩子一起背,比赛看谁背得快。在合适的场景下,再和孩子一起背,背完了就击掌,使得学习的过程变得快乐。

孩子因为之前母亲结婚的记忆有了心理阴影,老是做噩梦,他就一直守着,睡在旁边的榻上。


但没想到,他对妙言的父爱,得到的却是妙言的“爱情”。

当轻盈忧心忡忡告诉轻寒的时候,轻寒表现得很不“道德”,忽然仰天大笑,笑到飙泪。

而从轻寒的视角,自己为她付出了全部,竟然得到的是她女儿的爱,这是多么的荒唐!然而面对轻盈的质问,他不能说自己的感情,只好以“离儿真是太好玩了”来搪塞。

轻盈愤怒他视他人的感情于无物,他也迅速道歉:

“抱歉,我不应该像刚才那样取笑离儿。夫人要我怎么做,我都会极力配合。离儿现在还小,不论身体还是感情,我这个做三叔的,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并在妙言再对轻寒好的时候,他开始了对情感懵懂期的孩子引导为“孝顺”,在无法回应的情况下,去避免妙言受伤害——后面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后续轻寒4.0时期,妙言因为婚礼事件,对轻盈和轻寒都有避讳,在轻寒单独见妙言的时候,妙言放了狠话,便一直躲避妙言,避免伤害她,甚至考虑过放弃颜轻盈。甚至最后商定和颜轻盈在一起的条件,便是妙言同意。

“妙言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对她和对别人都是不同的。”


总的来说,这个时期的轻寒,在爱情上,相比前一阶段的轻寒,多了实力,却也少了勇气,如果不是婵娟给他下毒,他可能永远不会想着对自己好一点;在事业上,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在“发配”西川后仍先天下之忧而忧,招兵买马,提前布局温如玉练水军;在做人上,他仍旧不伤一人,面对师兄弟自相残杀,他以命相护,得知婵娟要毒死自己,仍旧阻止轻盈去泄私愤。

但他,也比太多人提前承受了他的罪孽:火烧集贤殿、挪用公款,傅八岱说: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轻寒的果,便是被人下了世间最痛苦最惨烈的毒药。

这个毒,一直持续了两年,直到那场战火的尽头。

他本不该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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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2-04-23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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