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武威雷台古墓的发现

武威雷台古墓发现于1969年9月22日。经过一番劫难和清理,人们方才知道,这是一座以雷台为封土,有着墓道、甬道、前室、中室、后室和三间耳室,全长40多米,墓室总长19.34米,最高处4.5米的大型砖室墓。其规模迄今在整个河西走廊乃至甘肃、青海、宁夏、新疆等地所发现的明代以前墓葬中都是最大的,称得上是颇为奢华的“地下宫殿”,属于那一时期贵族官僚墓葬中等级极高的。该墓在历史上虽然数次被盗,但仍然出土了金、银、铜、铁、玉、骨、漆、石、陶等器物230余件,收缴墓中铺地铜钱近3万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文物,就是那一套由铜人、铜车、铜马组成的铜车马仪仗俑和名闻天下的国宝铜奔马!根据墓内所藏大量东汉铜钱币中年代最晚的7枚具有断代特点的“四出五铢”,考古工作者把雷台古墓的安葬年代界定为东汉末年。即东汉灵帝中平三年至汉献帝期间(公元186至219年左右)。1996年,铜奔马被国家文物局专家组鉴定为国宝级文物;2001年,武威雷台汉墓被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2年,铜奔马被列入国家首批禁止出国展览的珍贵文物。

武威雷台出土骑士俑

雷台古墓中没有墓志铭。但在出土的铜车马人俑及其它陪葬品中,有8件马俑胸前、12件人俑后背以及1只铜壶和1只陶碗上均发现刻有铭文,此外墓中还出土字迹严重漫泐不清的银质龟纽印章4颗。全部铭文共计136字,从中透露出了墓主人的姓氏、籍贯及职务等信息。由此得知墓主人姓张,当年曾在武威任“张掖长”及“左骑千人官”等职,同时还被朝廷封了至少三个“将军”之职。由于印章字迹泐损严重,目前依稀可辩的只有其中“囗将军章”及“囗囗军章”等印文。判定墓主人应为一年俸“二千石”以上的张姓将军。

由于武威雷台古墓发现于那个特殊的年代,使许多原来应该具有的珍贵信息丢失,这给人们研究、探索墓主人、铜奔马和铜车马仪仗队的组成、用途等留下许多难以破解的迷题。1996年3月,人们在雷台古墓的北边又发现一座大型砖室墓,其规格、形制及建造用砖与一号墓几乎相同,但建造规模简略,没有砖砌门阙,只有前后室,且没有耳室,被列为二号墓。可惜墓内陪葬品被盗窃一空,人们只找到一只残留的与铜奔马马尾十分相似的铜马尾。经考证,此墓应为一号墓的先祖之墓。可见雷台在建筑之初,其用途就是作为张氏祖茔高大的封土堆,后被岁月磨蚀为土台,进而被后人利用,夯筑成台,上建雷祖殿,供奉雷神,简称雷台。

纵观雷台一号古墓中那些数量众多、制作精美的陪葬品,使人不由得想知道墓主人究竟是谁?这一切原本或许是有答案的,只可惜雷台古墓问世于那样一个非常的年代,答案也就被堙灭在那沉沉的历史尘埃中了。但自从雷台古墓被发现以来,人们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对这一切的追思和探讨,其中争论最多的,就是对于雷台汉墓墓主人和墓葬年代的探讨与争鸣。墓中残留信息虽然给寻找墓主人提供了一些条件,但在没有任何历史档案的情况下,要在浩如烟海的“张”姓历史人物中,寻找出符合所有信息条件的墓主人,谈何容易!因此就有了雷台古墓墓主人为张奂、张江、张绣、张轨、张骏、张衡、张猛以及道教天师张道陵等种种猜测。

武威雷台古墓,无论其墓制规模、丰厚的陪葬品还是墓址所选地理位置,对于1600多年前的西北地区来说,都应称得上是一座王者之墓!可以想象,在离县城这么近的这样一块“风水宝地”之上,能够大兴土木,公开建造如此颇具规模的家族墓地,不是王者谁又能为之?

2019年是武威雷台一号古墓发现50周年。50年来,围绕着雷台古墓断代,目前已出现东汉、汉魏、西晋、前凉等多种说法,其中,“西晋—前凉”说具有一定的影响。

二、前凉:乱世纷争中的五凉霸主

就在东汉、三国之后的西晋时期,驻守武威的恰是后来建立了前凉政权的声名显赫的张氏集团!西晋末年,中原地区因“八王之乱”导致争斗不息,“朝臣夷灭”。身在西晋都城洛阳任散骑常侍、征西军司的安定郡乌氏县(今甘肃平凉泾川)人张轨,目睹西晋王朝衰微,天下将乱,而“避难之所,唯有凉州”,为保全自己和家族,于是上奏朝廷,请求赴任凉州,“阴图保据河西”,他的请求得到公卿大臣的推举和朝廷的批准。301年初,张轨以护羌校尉、凉州刺史的身份来到姑臧(武威)就职,人称“张凉州”。

张轨初到河西,面对十分严峻的残破局面,他一方面讨伐反叛,击败当时在凉州叛乱的河西鲜卑;另一方面消灭横行当地的盗贼,从此威震西土,很快安定了凉州局面,重建封建统治秩序。立学校,建军队,讲文修武。政治与经济双管齐下,10余年间,就使河西地区农村经济复苏,粮食、布帛等基本生活资料有了保障,商业流通日趋繁荣。至311年永嘉之乱前后,黄河中下游地区已成为民族仇杀的战场,唯河西地区在张轨的治理下,社会较为稳定,人民的生产、生活条件有一定的保障,于是中原、陇右人口大量西迁,败兵,难民如潮水一样,涌入河西地区。面对流民潮,张轨及其后代继任者采取了积极接纳和妥善安置的态度,为安置流民设郡置县。同时,张轨等还向危急中的西晋、东晋政权不断运去马匹、粮食等物资,派遣使者朝贡皇帝,并先后派部将张斐、北宫纯、阴浚、王该等率凉州精兵支援京师,解救洛阳、长安之围,使垂危的西晋政权延长了一段时日。中原地区的人民感谢凉州的援救,曾作歌谣:

“秦川中,血没腕,唯有凉州倚柱观。”

“凉州大马,横行天下。……”

这也是对凉州政权在中原动乱中为维护中原政权所作奉献的充分肯定。

314年五月,张轨病殁于武威,卒年60岁。“素棺薄葬,无藏金玉”,葬于建陵。晋愍帝司马邺以其子张寔为都督凉州诸军事、西中郎将、凉州刺史、西平郡公,继续管理凉州军政事务。这是州府政治转为家族政治的开端。但仅仅过了6年,320年六月,张寔被部下阎沙等人杀害,时年50岁,葬宁陵。此时西晋已亡,东晋政权远在江南,消息一时无法通达,加之张寔子年幼,滞留凉州的东晋使者便推举张寔弟张茂为大都督、凉州牧、行都督凉州诸军事。张茂在位期间,增兵扩地,发展经济,保持了河西政局的稳定。但仅仅在位4年,便于324年五月病故,年48岁。由于张茂无子,凉州官吏与东晋使者遂拜刚刚成年的张骏为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西平公。

张骏,字公庭,是张寔的儿子、张茂的侄儿。前凉政权的第4位“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西平公”。张骏在位期间,由于推行了一整套正确的方针策略,勤劳政事,扩张版图,使前凉的政治、经济、军事等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发展时期。著名的“姑臧七城”也就是此时由张骏筑成。张骏执政时期,前赵刘曜正与后赵石勒争夺中原,无暇西顾。于是张骏乘机向西发展,经营西域,以解除后顾之忧。336年,前凉在吐鲁番高昌故城设立高昌郡。这是中原政权在西域地区实行郡县制的开始。结束了历代中原政权只使用军事手段统辖西域的历史,打开了以行政方式管理西域的先河。这一重大措施的实施,使汉族文化圈向西延伸,对于促进边疆地区的开发,开拓西域与中原地区的经济文化交流,产生了重要的作用。345年十一月,张骏始称大都督、大将军、假凉王,建都姑臧。命沙州刺史杨宣率众伐龟兹、鄯善,并遣将谢艾等征服了于阗、焉耆。当时的前凉政权“南逾河、湟,东至秦、陇,西至葱岭,北暨居延”,“士马强盛”,占有今甘肃、青海、新疆三省区的大部分土地,疆域面积120多万平方公里,分武威等11郡为凉州,兴晋等8郡为河州,敦煌等3郡及西域都护3营为沙州。前凉成了当时北方地区除后赵石勒之外最大的一个政权,是当时十六国中唯一一个汉族政权,也是凉州政权建立以来版图最大的时期,成为前凉政权发展的鼎盛时期,西域诸国俱遣使“诣姑臧奉贡”,成为中国北部保存汉族传统文化最多和接受西域文化最早的一个重要地区。至此,张骏被“远近嘉咏,号曰积贤君”,赢得了河西人民的拥戴,并三次接受过中原政权赐予的“将军”称号。346年五月,张骏病卒,时年40岁,在位22年,葬大陵。其二子张重华继位,在位8年后于353年去世,葬显陵。此后,前凉政权即陷入政治不稳、权力纷争的衰微时期。《晋书卷八•帝纪第八》云:“自张重华没后,张祚、张瓘、宋混以及张邕、张天锡,遞相屠灭,凉浸衰矣。”

就在凉州张氏政权日益衰落之机,关中的氐人前秦苻氏政权却不断强大起来,开始统一北方。376年夏,前秦苻坚命姚苌等人率军进攻前凉。当年8月,前秦军抵达姑臧,前凉末主、张骏次子张天锡降于军门,被送至长安。凉州郡县悉降于秦,张氏前凉政权自此灭亡。尽管前凉政权在存在的大部分时间里,以中原王朝的地方政权自居,并受中原王朝册封,积极支援中原王朝。但因其距当时西晋、东晋王朝的政治中心较远,交通时时隔绝,音讯少通,具有独立行事的性质,因此史家多把凉州政权看作一个地方割据政权,称为“前凉”,并归入十六国之中。前凉自张轨任凉州刺史,至张天锡亡国,共传9主,从西晋末年到前秦,统治河西地区达76年之久。前凉政权存续期间,共有5位“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西平公”在武威去世并葬在有明确名称的陵墓内。而直到今天,人们也没有发现过他们之中任何一位的陵墓。

385年12月,前秦大将吕光西征龟兹、焉耆等西域大国返回河西,得知前秦分裂,皇帝苻坚被杀,遂于389年2月,自称三河王,改元麟嘉,定都姑臧,正式在河西地区建立了独立政权。396年6月,吕光去三河王号,称大凉天王,即天王位,立太子,置百官,改元龙飞,国号大凉,确立起封建割据政权,史称后凉。在吕光等的残暴统治下,河西地区内乱外战连年不断,生产破坏,经济文化衰敝,汉族人民的不安、不满情绪不断增长,这就注定了后凉政权是不能长久存在的。399年底,吕光病殁。临终前,他立嫡长子吕绍为天王,命庶长子吕篡、次子吕弘辅政,并劝三兄弟同心合力,共同维持吕氏政权。但吕光死后,未及下葬,吕氏兄弟之间就大动干戈,开始了一场夺权斗争。吕光刚殁,吕绍惧怕吕纂势力,秘不发丧,欲以位让之,吕纂假意推辞。不久即与吕弘勾结,夜率军队攻入宫中,吕绍“登紫阁自杀”,吕纂即天王位,改元咸宁,以吕弘为大都督、大司马、车骑大将军等职。吕纂生性暴戾,统治河西仅有两年,比吕光更为残暴。整日“游田无度,荒耽酒色”,激起了后凉群臣及宗室诸吕的不满,无人能够劝进。

落后的氐族本位政治,使吕氏子弟个个兵权在握,人人觊觎王位。加之诸吕凶残成性,使后凉统治集团内讧不断,骨肉相残接连发生。401年2月,即位仅两年多的吕纂终被堂弟吕隆、吕超合谋所杀。而在吕纂即天王位的第二年,即公元400年,后凉都城姑臧发生了一起轰动天下的盗墓事件:已经入葬50多年的前凉国主张骏墓被盗!而这件著名的盗墓事件,被记入了稍晚时的北凉史书《凉州记》中。

雷台一号墓中室,箭头指处为后凉时修补过的盗洞

三、一个被记载在北凉史书中的盗墓案件

清代著名学者、武威人张澍所著《二酉堂丛书》中,收录了早已散佚的北凉段龟龙所著《凉州记》内有关后凉时期的许多内容。北凉段龟龙,是后凉历史的亲历者。《晋书》无传,生平不详,仅知其官至北凉著作佐郎,负责编撰国史。《凉州记》,或作《西凉记》《凉记》,传为一卷,但《隋书·经籍志》著录为《凉记》十卷。该书虽久佚,但其重要内容却先后为北魏孝明帝时辑修国史的司徒长史崔鸿所著《十六国春秋》,唐房玄龄等著《晋书》,北宋李昉等编纂《太平御览》,王钦若等编修《册府元龟》及其它相关史书所引用和保存。现存三种辑佚本中,以清代张澍的辑本影响较大。辑文二十余条,主要记载后凉国主吕光、吕纂的有关史事,所辑条目多、内容丰富,是研究前凉、后凉史实的第一手资料,可信度较高。其中有一件著名的盗墓事件,曾引起历朝关注。原文如下:

呂纂咸寧二年胡安璩等發張駿墓得真珠簾箔雲母屏風琉璃榼白玉樽受三升赤玉簫紫玉篴珊瑚鞭瑪瑙鍾黄金勒[太平御覽]

澍桉後涼錄胡安璩作胡璩一作胡安枚纂誅璩黨五十餘家遣使弔祭駿繕修其墓太平御覽又引云盜發張駿陵得鞭飾以珊瑚又引云有人發張駿墓得真珠簾箔雲母屏風又引云胡安璩等發張駿墓得瑪瑙鍾白玉樽受三升琉璃榼

此外,在南朝梁元帝之子萧方等编纂《三十国春秋》、《晋书·卷一百二十二·载记第二十二》、(唐)徐坚《初学记·卷十六》、(宋)王钦若等编修《册府元龟·吕纂》等书中,也多记载有大致相同的内容。

上述多家史书所载主要内容为:后凉第二代国主吕纂咸宁二年(400年),都城姑臧(今武威,下同)发生了一件著名的盗墓事件。盗贼胡安璩(璩qú,或曰‘胡人安璩’,胡安据、安据、胡璩、胡安枚等)趁凉州战乱,召集数百同伙,“潜入大陵,挖掘封土”,“盗发张骏大陵”,所获“水陆奇珍异宝,不可胜计。”当他们进入陵墓时,发现已经入葬50多年的前凉国主张骏依然“面貌如生”,像睡着了一样,使盗贼们惊骇不已,而张骏墓中丰富的陪葬品更使他们惊讶不已。陵内陪葬珍宝遂由此面世,因其件件价值连城而轰动一时,为时人口耳相传并津津乐道。

张骏墓的被盗引起后凉官方高度重视,姑臧官府急报后凉朝廷,后凉国王吕纂为墓中珍宝所吸引,严诏查办。不久,贼首胡安璩被抓获归案,同伙50余家受到牵连,全部人犯逮捕归案,所盗赃物也被全部收缴。当收缴的被盗珍宝送到后凉宫廷,所见之人无不瞠目结舌,惊讶万分!看着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吕纂等人喜不自胜!墓中出土众多金银器不算,只是那十件珍宝,件件都算得上是绝世无双、价值连城的国宝!为了名正言顺地将全部珍宝窍为已有,吕纂下诏,诛杀了胡安璩盗墓团伙“五十余家”,据传有上千人遭到处决。随后,为安抚人心,吕纂又“遣使吊祭骏,缮修其墓。”

雷台一号墓中室被发现时所见修补过的盗洞。颜色浅处是后凉时期使用墓室壁砖修补后的盗洞。前景为1984年加固、保护墓室时安装的钢管架。

而胡安璩盗墓团伙究竟从张骏墓盗出些什么样的“水陆奇珍”呢?据《凉州记》载,这些珍宝主要有白玉樽、受三升、紫玉笛、赤玉箫、珍珠帘箔、云母屏风、珊瑚鞭、琉璃榼、玛瑙钟、黄金勒等,均应为张骏生前珍爱的酒器、乐器和宫廷用具等。明显为西域乃至安息(伊朗)、大秦(罗马)等国进贡之物,从中也显现出前凉当年在西域各国中所具有的崇高威望。其中白玉樽、受三升、赤玉箫、紫玉笛均为古代和田玉的代表作品,具有极高的考古、史料和艺术价值。吕篡将这些被盗珍宝收缴后,遂成为后凉国珍藏的国宝。据《北堂书钞》和《太平御览》引自《凉州记》载:“吕纂明光宫在渐台西,以金玉珠玑为帘箔”。可见吕纂当时在收缴张骏墓珍宝后,随即在宫中享用了珍珠帘箔等珍宝。

四、失落的前凉国主张骏墓珍宝

前凉时期,虽然还没有出现墓碑或墓志铭,但在武威发现的前凉时期墓葬中,多有一种记录陪葬品清单的木牍,置于墓主人身旁,称“冥间过所”或“衣物疏”,与通行证的作用相同,清楚记载了墓主人的姓名、籍贯、职务以及陪葬品品种及数量,如同后世墓中的陪葬品碑刻。1985年5月,甘肃省博物馆在武威松树乡旱滩坡发掘、清理了一批前凉时期的古墓,就发现数件详细记载了死者陪葬品名称、数量的木牍。张骏墓中出土的10件“水陆奇珍异宝”,应该是记录在木牍清单之上,否则其真实名称不会流传下来。这些“水陆奇珍异宝”,件件价值连城,为“国宝中之国宝”。而记录这些珍宝的《凉州记》作者段龟龙是北凉文人,他写作《凉州记》时距离大陵被盗仅10余年,因此,他对于这件史实的记载和张骏墓出土珍宝清单,应该十分接近历史真实。

吕纂将这些被盗珍宝收缴后,遂成为后凉国珍藏的国宝。但好景不长,401年2月,吕篡被堂弟吕隆和吕超合谋剌杀,吕隆继为天王,后凉神鼎三年(403年),吕隆迫于南凉和北凉的连番攻击,遂“遣超率骑二百,多赍(ji,送)珍宝”,前往长安请降,祈求后秦姚兴派军接应东迁。吕隆率近臣、亲戚一万多户,随后东迁,到达长安,后凉遂亡。吕超送往后秦的珍宝,应该包括张骏墓中所出之物,就此流入长安,流转于历朝宫廷中。

后来,人们通过阅读古诗,在李白、杜甫等人的诗作中曾发现了张骏墓葬珍宝的蛛丝马迹。如:李白《捣衣诗》中有“明月高高刻漏长,真(珍)珠帘箔掩兰堂”;李商隐《嫦娥》诗中有“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杜甫:“辇前才人带弓箭,白马嚼啮黄金勒”等。他们在诗中都提到了张骏墓中的珍宝珍珠帘箔、云母屏风及黄金勒等。较早如南朝(梁)8岁能诗的诗人何逊,在他的一首《拟轻薄篇》中,就有:“柘弹隋珠丸,白马黄金勒”的句子。张骏墓被盗珍宝的名称,频频出现在古代诗词中绝不是偶然的。古代诗人作诗时,应该见到或至少听说过前凉国主张骏墓中所出珍宝。所以这批珍宝的名称才多出现在他们所创作诗词中。唐以后,张骏墓这批珍宝再无踪影,不知去向。

“凉州记”中有关后凉时盗掘张骏墓及修缮墓的记载

作者简介: 邵如林,笔名舒啸。曾在甘肃武威市博物馆工作多年。甘肃省作家协会和摄影家协会会员。

来源:凉州文化研究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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