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周恩来在视察北京一所聋哑学时曾提出,应该让治愈了的聋哑孩子去当通信兵,以此为锻炼他们的听说能力,鼓励他们战胜困难。根据周恩来这一指示,东海舰队某通信部队招收了一批治愈的聋哑青年入伍。电影《青春》的剧情即与此事有
关
。
谢晋接到《青春》的剧本后,虽然剧本尚较粗糙,但他从中感到了一股来自生活的浓烈的青春气息,因此格外看重这部片子。经过反复修改,他又请上影厂的专业编剧帮忙,终于令剧本通
过
。
在演员方面,谢晋原打算从上影厂内挑选,但时值“文革”结束不久,厂内人才凋零,演员们在精神、心理上尚未从“文革”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不适宜拍以年轻人为主、青春气息浓的片子。谢晋把挑演员的任务托付给武珍年。武珍年当时正在创办上影厂演员剧团培训班。她请谢晋到培训班挑演员。在看了每位学员的表演后,谢晋看中了时年仅16岁的陈
冲
该片在谢晋导演的电影创作序列中,该片也许只能算是一部不起眼的边缘之作。它叙事机体遍布裂隙,主题生硬、结构呆板、情感夸张,人物性格概念化,缺乏电影艺术所必要的审美趣味,明显带有“文革”电影所习见的时代症候。但是从电影文化史的角度看,上述种种缺点却未必能成为人们忽视其作为一种客观历史存在的理由。从影片中,一方面可以看到“文革”话语的延续,另一方面又能发现一种新的时代精神和美学风尚的暗自滋长。它是两个时代、两种观念、两种政治与美学力量此消彼长、相互叠加与博弈的产物,是一座连接历史裂缝的浮桥。从中不难看出,当时的电影创作是如何一步一步摆脱“文革”禁锢,逐渐孕育、塑造了“新时期”电影美学新的品格的。与大多数“文革”电影相比,该片回避了两条路线的斗争,仅仅透过多重人物关系设置,以一种对比叙事结构和一种感性的、散文化的抒情笔法,刻画老一代革命者对年轻一代的垂范和熏陶,以及年轻一代在革命前辈指导下,克服自身思想、意志乃至生理条件上的种种困难,一步步成长,最终实现人生价值升华的故事。该片所特有的这种柔性写作策略,无疑对坚硬如铁的“三突出”律令构成了一种声的反抗。这让影片成为“文革”电影中一种另
类
。
(上海大学影视艺术技术学院副教授石川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