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格莱德（一）：斯拉夫之都

巴尔干的春天——塞尔维亚、黑山与波黑

贝尔格莱德（一）：斯拉夫之都

”贝尔格莱德最著名的这个景点Kalemegdan，与其说是游客打卡必到之处，不如说更是本地人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从幼小、到成年、到终老，一生中不知道有多少故事与这座城堡相联。旅程结束之后我想到贝尔格莱德，最迷人的风景，其实是每天傍晚，在Kalemegdan的城墙边，那些相互依靠而坐的情侣，那些成群结伙大呼小叫的中学生，或是怀着心事神情凝重而匆匆走过的路人，——他们也会偶尔驻足，远望一下多瑙河上的夕阳。在这个千年古堡里，你本来想看看那些激动人心的古迹，但看到的更多是贝尔格莱德市民的日常，不知道，在他们眼中的多瑙河，是否与外来游客印象中的有所不同？“

2019年春天，正好有换工作到纽约而多出来的几个月空闲期，按照早已在心里盘算的计划，准备第二次前往欧洲国家探访，准备从北京出发前往纽约的途中在欧洲停留1-2周的时间。本来想去的是希腊，但因为美国签证审查耽误时间太多，没有足够的时间办理申根签证了，所以只好换了同在巴尔干半岛的几个免签、或者凭美国签证可以进入的国家，就是向来被称为巴尔干的火药桶的塞尔维亚、黑山和波黑。这几个国家的情况、包括旅游路线以前并没有认真研究过，在心目中的地位也只能算是第二档、第三档的旅游目的地，所以只能在临行前2、3周开始做功课。还好因为最终安排的还都是这几个国家最有特色的游览地点，实际路程中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十多天的行程，我穿越于连绵的山峦或是崎岖的海岸，停驻于古老的山村或是繁华的都市，在博物馆的碎石堆里凝视过古希腊的艺术遗产、摸索过古罗马的伟业丰碑，在奥斯曼的老桥下吃过土耳其烤肉，在威尼斯的海港古城边喝过鲜榨果汁...所闻所见的一切，带给我的都是独特的巴尔干风貌，有行前就已期盼的心动，更有多处超乎意料的风景。此时此刻，坐在曼哈顿的大楼里回想起这段旅程，真是一段值得永久记忆的时光！

3月27日，在北京坐上了波兰航空，前往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这张在华沙转机的单程联程票，价格两千出头，即使在这个旅行淡季也算很便宜了，况且也并没有提前很久订票，只是提前一周半左右而已。航班是早8点45从首都机场起飞，我前一天晚上就住到了机场T3航站楼附近的酒店。值机的时候按规定要出示离开塞尔维亚的机票，我已经预定了飞往纽约的航班，这个就ok了。对于免签的情况值机的地勤人员也都很熟悉了。执飞的是波音787 dream liner，飞了九个小时到华沙的肖邦机场，这里要注意，要走“非申根”的转机通道，要再过一遍安检。华沙机场有免费wifi，但信号很弱，用不了。机场候机区有几家餐馆，在atmosphere restaurant吃了午饭，只能用波兰货币zt结账，也可以用欧元、美元现金但会找回zt，还不如刷卡。一碗意面、一杯柠檬水，大约10几欧，餐馆是可以用网络

下午2:40再起飞，飞贝尔格莱德，执飞的是座位不到100的巴航工小飞机，不到两小时就到了。天气晴朗，在飞行方向右侧可以看到阿尔卑斯山的连绵雪山，机长到了位置就提醒大家往外看，可惜我坐在左侧看不到。飞进贝尔格莱德的时候可以俯瞰城市的风貌，包括穿城而过的大河，我也没搞清楚是sava河还是多瑙河

塞尔维亚共和国Republic of Serbia（经常缩写为RS）位于巴尔干半岛中部、潘诺尼亚平原(Pannonian Plain)南部，算是中欧和东南欧交界的地方。北边邻接匈牙利、东北邻接罗马尼亚、东南部是保加利亚、南部是北马其顿、西边和西南边有克罗地亚、波黑、黑山。充满争议的科索沃地区位于塞尔维亚和阿尔巴尼亚的交界处。

塞尔维亚面积88361平方公里（包括科索沃），全球排名113位，除了kosovo的话有77474平方公里。国土范围内地形多样，中部分布着众多山丘、河流，包括多瑙河（在塞尔维亚境内流经587公里河道，占多瑙河总长的21%），所以很不幸也是洪水多发带；南部是大片山地；西部和西南部拥有起于阿尔卑斯山的dinaric alps山脉，著名的德里纳河Drina和Ibar河从这一带流过；东部有南北走向的喀尔巴阡山脉和巴尔干山脉。

如此丰富的地理条件下，自然资源也很丰富。林木资源最具优势，29%国土面积被森林覆盖，但相比于欧洲各国平均数35%还是略低，橡树、榉木、松树、冷杉等是主要树种。塞尔维亚虽然国土面积在欧洲不算大，但动植物资源丰富，拥有欧洲39%的维管植物，51%鱼类，40%爬行动物与两栖动物，74%鸟类，67%哺乳类，包括很多珍稀物种，为此塞尔维亚设立了包括5个国家公园在内的377个自然保护区。塞尔维亚气候受到欧洲大陆、大西洋和地中海的影响，属于温湿大陆气候或者潮湿亚热带气候，北部气候更像大陆气候，冬天寒冷，夏天湿热，南部受地中海影响更大，夏天和秋天更干燥，冬天寒冷，山区有强降雪

全国人口（排除科索沃）大约700万多，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92.8人，人口近年来是在下降的，因为死亡率超过出生率，全部住房有五分之一只有一个人居住，这样人口老龄化的问题也日益凸显。排除kosovo，塞族人serbs占83%总人口数，其余少数民族中匈牙利人占主要比例，大约3.5%，主要在北部vojvodina地区。大约有一万五千华人，是塞尔维亚非欧洲移民的主体。塞尔维亚人口分布极不平均，接近60%生活在城市，有16.1%生活在贝尔格莱德，贝城也是唯一人口超过100万的城市。宪法规定塞尔维亚是宗教自由国家，但东正教天主教徒占全国人口84.5%，罗马天主教人口大约6%，大多在vojvodina地区，穆斯林人口占大约3%，犹太人在塞尔维亚很少见，只有500多人

塞尔维亚的历史悠久，在旧石器时代就有人居住，目前发现的最早的人类遗迹大概是距今52-40万年前的。大约公元前6500年新石器时代的时候，Starcevo文化和Vinca文化发展起来，核心地区都在今天贝尔格莱德附近，是当时东南欧地区的主要文化，代表性的遗址包括lepenski vir和vinca-belo brdo，都在多瑙河沿岸

随后的铁器时代里，大约公元前4世纪，塞尔维亚地区的色雷斯人Thracians，达契亚人Dacians和伊利里亚人Illyrians与扩张中的古希腊人遭遇，包括亚历山大大帝在内的希腊军队都曾入侵塞尔维亚。公元前3世纪，凯尔特人（celtic，与日耳曼人、斯拉夫人并称罗马人以外的“三大蛮族”）定居在塞尔维亚地区，建立了若干军事要塞，包括今天贝尔格莱德的前身Singidunum和今天Nis的前身Naissos

公元前2世纪，罗马人占领了塞尔维亚区域的大部分土地，建立了伊利里库姆Illyricum行省，后来又建立了Moesia Superior（上默西亚）行省。公元106年的达契亚战争又使罗马帝国获得了更多的土地，所以今天的塞尔维亚领土实际上覆盖了多个罗马行省。罗马时代上默西亚行省的主要城市包括Singidunum (今天Belgrade), Viminacium, Remesiana, Naissos (今天Nis), 以及曾在戴克里先开启的四帝共治时代作为都城之一的Sirmium (今天Sremska Mitrovica)。一共有17个罗马皇帝出生于今天塞尔维亚范围内，仅仅比今天的意大利少，17位皇帝中最著名的当属君士坦丁大帝，罗马的第一位停止迫害基督教、承认基督教地位的皇帝

395年罗马帝国分裂，塞尔维亚基本上属于东罗马、拜占庭的统治范围。到6世纪早期的时候，印欧语系的斯拉夫人当中叫Serbs的部族迁移到巴尔干，与当地达契亚人、伊利里亚人、色雷斯人融合，在8世纪前陆续在今天塞尔维亚西南部建立若干小国家，塞尔维亚其它地区还在拜占庭帝国、保加利亚帝国的掌控之中。公元870年，塞尔维亚的统治者们都皈依了基督教。10世纪中期塞尔维亚的国家延伸到亚得里亚海地区，包括今天的Neretva, Sava, Morava, Skadar等地

1166-1371年间，塞尔维亚出现了强大的君主建立的尼曼雅王朝Nemanjic dynasty，基本上统一了今天塞尔维亚大部分地区（也包括今天周边很多国家的领土），只有北部Vojvodina地区还属于匈牙利帝国。塞尔维亚在此期间对周围的地区有广泛的影响，东正教信仰也在圣徒国王Sava的统治下得到升华，但直到1217年塞尔维亚王国才被梵蒂冈教皇、君士坦丁堡的拜占庭君主承认。尼曼雅王朝的遗产今天还可以在很多古老的修道院里、军事要塞的遗址里看到

尼曼雅王朝的繁荣期到1371年结束，国王Stefan Uros V没有后继者，国家分裂为若干公国，其中最强大的是Moravian Serbia公国。随后1389年奥斯曼土耳其侵略，科索沃战役中，塞尔维亚的几个大公和波斯尼亚组成联军顽强作战，促使奥斯曼苏丹遇刺身亡，但最终还是败给强敌，科索沃地区陷落。为保护其余地区免遭奥斯曼侵略，塞尔维亚的大公们或者与奥斯曼的新苏丹和亲、臣服，或者接受匈牙利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这期间建立的Serbian Despotate被认为是中世纪塞尔维亚王国、摩拉维亚塞尔维亚公国的后继者

在塞尔维亚，奥斯曼土耳其的统治者也并非要取消塞尔维亚人的东正教信仰和文化传统，更多的时候只是向他们征收高额的税费。但实际上塞尔维亚人还是已经大量迁移了，主要是向西方（神圣罗马帝国）、北方（奥匈帝国统治区，包括Vojvodina）迁移了。但哈布斯堡的军事行动和塞尔维亚人的反叛挑战着奥斯曼土耳其的统治。17世纪末到18世纪，哈布斯堡统治者数次占领塞尔维亚中部，试图建立塞尔维亚王国。1804-1815年，意图摆脱奥斯曼统治的塞尔维亚革命持续了11年，最终迫使土耳其统治者妥协，承认塞尔维亚独立地位，塞尔维亚也成为巴尔干地区第一个脱离封建时代、封建制度的国家，在1835年订立了宪法。1867年最后一位奥斯曼士兵离开塞尔维亚，于是塞尔维亚获得了实际上的独立。这之前的1848年，vojvodina地区也在奥匈帝国的统治内得到自治地位

塞尔维亚新的国家得到国际社会的承认，包括在1878年的柏林会议上，但塞尔维亚的合并波斯尼亚的企图被禁止，奥匈帝国仍然占据波斯尼亚，并且还占据novi pazar一带。到1912年发生第一次巴尔干战争，巴尔干同盟击溃了奥斯曼土耳其，占领了不少奥斯曼在欧洲的领土，包括Raska和科索沃，第二次巴尔干战争是为了对付保加利亚，巴尔干同盟再次获胜，塞尔维亚国家领土扩展了80%，人口增加了50%，但同时与奥匈帝国的关系开始紧张。奥地利的斐迪南大公在1914年6月被波斯尼亚青年革命者刺死于萨拉热窝，奥匈帝国随即对塞尔维亚宣战，这紧跟着导致俄国和德国的参战，于是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

WWI中塞尔维亚在1918年末取得最后的胜利，随后联合了塞尔维亚、黑山、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等国的塞尔维亚王国成立，后来在Alexander国王独裁期间改名Yugoslavia南斯拉夫，但内部的联合非常不稳定。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南斯拉夫被法西斯占领，在傀儡政府统治下，塞尔维亚人、犹太人都受到迫害。这期间铁托Josip Broz Tito领导的共-产-党武装崭露头角，与保皇派的军事力量一起同法西斯作战。在二战期间，南斯拉夫总共死亡102万多人，其中27万死在塞尔维亚境内。二战后，铁托的南斯拉夫共-产-党专政，但各地区的离心力很强，如科索沃和vojvodina地区都开始自治。1989年米洛舍维奇上台执政，到1991-1992年，南斯拉夫战争爆发，主要是克罗地亚和波斯尼亚人之间矛盾深重，南斯拉夫政府名义上独立，实际上对塞尔维亚人给予支援，塞尔维亚人也是各方面力量中最不愿意南斯拉夫分裂的。随后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波黑、马其顿纷纷宣布独立，南联盟解体，塞尔维亚和黑山共同组成新的国家，2003年弃用yugoslavia国名，改叫“塞尔维亚与黑山”，到2006年，黑山公投决定独立，两家和平分离。2008年科索沃也单方面宣布独立，但没有得到塞尔维亚的认可，也并没有得到国际社会的一致认可

进入21世纪，塞尔维亚经济受到全球经济的影响，从2009年开始因为全球经济危机而发生经济衰退，失业率达到13%，人均净收入每月480美元左右。目前经济属于中上等收入水平，人类发展指数HDI排在全球第66位，名义GDP大约3936万。经济收入主要来源于服务业，占GDP的60.8%，也是劳动力主要雇佣部门，其次是工业，占31.3%，农业占7.9%。工业曾经发展良好，但与北约的战争、联合国的制裁等都造成工业衰退，如今工业主要有汽车、采矿、金属、食品加工、电子、药品、服装等。相比而言，农业发展条件好，特别是北部vojvodina地区所在的潘诺尼亚平原，土地肥沃、气候适宜，所以塞尔维亚的农业方面出口是多于进口的，是欧洲水果的主要产地之一，如李子、覆盆子等，还有大片的葡萄种植园，每年出产2.3亿升葡萄酒。塞尔维亚外贸严重失衡，进口远远超过出口，但出口部门在过去几年稳步增长。本世纪以来，外国直接投资对塞尔维亚经济有深刻影响，包括西门子、米其林、可口可乐等公司在内都在塞尔维亚进行投资、发展业务。作为重要的巴尔干国家，塞尔维亚在2008年开始加入欧盟的努力，2009年正式提交申请，2012年得到候选资格，预计2025年前能完成加盟

塞尔维亚原本并非旅游国家，但旅游业在塞尔维亚也有不小的发展空间，2017年统计总共300万游客，包括150万外国游客，主要的旅游目的地是山区、温泉区，贝尔格莱德和北部novi sad也很吸引游客，此外东正教修道院的历史遗产、多瑙河游船等也是塞尔维亚旅游的招牌。如今广泛开放免签，也是塞尔维亚旅游部门为促进旅游业而实行的举措

至于今天首先来到的贝尔格莱德（belgrade，塞尔维亚语的拉丁拼写是beograd），是塞尔维亚首都、第一大城市，也是东南欧最大、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位于潘诺尼亚平原和巴尔干半岛的交界处，萨瓦河和多瑙河的交汇处。

贝尔格莱德的历史是十分悠久，在zemun地区的考古遗址中发现贝尔格莱德在旧石器时代、石器时代就有人居住，其中有一部分是尼安德特人而非现代人的遗迹。在新石器时代，这里的starcevo文化已经属于农业定居人口，这是大概在公元前6200-5200年间，这之后有vinca文化，公元前5500-4500年左右发展起来，今天还可以在vinca-belo brdo遗址看到当时的遗迹。vinca文化的定居点规模在欧洲早期历史中算是相当大的，在vinca文化遗址中还发现铜制的人体雕像，比苏美尔和米诺斯文明中发现的同类雕像还早

进入文明史之后，贝尔格莱德早期城址在什么地方并没有确切的史料，但都认为是在sava河与danube河交汇处，这里最早由古巴尔干部族居住，包括色雷斯人和达契亚人。公元前279年，凯尔特人的Scordisci人侵入并定居在这里，将其命名为Singidun。公元前34-33年，罗马军团开始入侵，到屋大维（奥古斯都）统治时期，罗马人征服了贝尔格莱德地区，到2世纪末期这里成为罗马行政系统中最高级的殖民地。君士坦丁大帝之后，Flavius Iovianus (Jovian)成为第一位出生于贝尔格莱德的罗马皇帝。

395年，贝尔格莱德转归拜占庭统治，那个时代里sava河对岸的zemun仍是凯尔特人的地盘。442年，贝尔格莱德遭到匈牙利阿提拉军团的入侵，随后被提奥多里克解放，到539年拜占庭重新确立了统治。到520年开始，斯拉夫人先是侵略、抢劫，随后迁移、定居在这里，到582年阿瓦尔人侵占了这里，直到拜占庭统治者再次获得实际控制，但塞族人serbs的定居已经成为事实，拜占庭人也就承认了他们的政治地位。829年，保加利亚统治者Khan Omurtag占据了singidunum地区，随后在保加利亚人的文书里这里逐渐被称为belgrade，大概是white fortress的意思。在随后的四个世纪里，拜占庭、保加利亚、匈牙利帝国轮番控制这里，belgrade似乎成为永久的战场。第一次、第二次十字军东征的时候都曾在这里驻留，但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的时候，士兵看到这里已经是一片巨大的废墟了。据不完全统计贝尔格莱德历史上经历115次重大战役，被毁坏44次，可能大多数都是这个时期里的

13世纪末期从匈牙利继承统治地位的Stefan Dragutin统治贝尔格莱德，他后来被认为是第一个统治贝尔格莱德的塞尔维亚国王。14世纪末开始，塞尔维亚南部大片地区陷落于奥斯曼土耳其，贝尔格莱德成为塞尔维亚北部的Serbian Despotate的首都，在stefan lazarevic的统治下繁荣起来，这个时期的贝尔格莱德成为从奥斯曼土耳其统治区流亡出来的巴尔干人的聚集地，人口达到4-5万。1427年，贝尔格莱德由于与匈牙利国王的协议而归属匈牙利，塞尔维亚统治者Durad Brankovic另外修建了Smederevo作为新的首都。1456年，奥斯曼土耳其在攻陷君士坦丁堡后3年，举倾国之兵围攻贝尔格莱德，在匈牙利军团的驻守下，借助Stefan Lazarevic修筑的工事，奥斯曼数次进攻无功而返，北上匈牙利的计划被迫搁浅。但在1521年，在1456围城战役70年之后，苏莱曼大帝的25万土耳其士兵最终攻克了贝尔格莱德，土耳其人把贝尔格莱德夷为平地，把东正教的信徒们都迁徙到了伊斯坦布尔。今天伊斯坦布尔郊区叫“贝尔格莱德森林”的地方就是当初安置这些塞尔维亚人的地方。随后在17-18世纪末，贝尔格莱德被奥匈帝国哈布斯堡君主（也是“神圣罗马帝国”君主）夺取若干次，奥斯曼与哈布斯堡的战争对城市破坏极大，贝尔格莱德的塞族人大部分随着奥匈帝国的军队一起向北迁移

19世纪初期，贝尔格莱德的穆斯林人口非常多，但若干次塞尔维亚人起义使奥斯曼统治者给予塞族人一定程度的自治权，成立了princepality of serbia，贝尔格莱德在1841年成为这个半独立政权的塞尔维亚的首都，不过这导致城内穆斯林人口的减少，城市反而变萧条了。1867年，随着奥斯曼最后一个士兵撤离Kalemegdan，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获得实际上的独立。位于save河和danube河右岸的kalemegdan（贝尔格莱德城堡）是城市最早的范围，从19世纪开始，城市范围逐渐向南、东扩展

在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贝尔格莱德已经有10万人口了，是巴尔干地区最重要的都市之一。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塞尔维亚的大部分战役都是在贝尔格莱德区域的与奥匈帝国军队、德国军队的阻击战、拉锯战，城市到1918年才彻底从哈布斯堡统治下解放，随即成为南斯拉夫的首都，一直到2006年南联盟（包括后来的塞黑）解体。二战之后，贝尔格莱德新城区novi beograd开始兴建于sava河左岸，与zemun区连起来，极大扩展了城市的范围。从2014年开始，塞尔维亚政府逐渐得到阿联酋富豪的资助，贝尔格莱德的市政建设也得到其中的资金，开始在sava河沿岸整修市容、兴建现代派新建筑，这个项目称为belgrade waterfront，除此之外，在贝尔格莱德新城区也已经有很快的市政建设的发展了。所以，显然可以期待在不久的将来，古老的belgrade会以某种新面貌出现在巴尔干

现在的贝尔格莱德都市区一共3223平方公里，在塞尔维亚行政区划里有特殊地位，占塞尔维亚总面积的3.6%，却占塞尔维亚总人口的24%，人口116万多，塞族人占绝大多数，其次是吉普赛人，也有黑山人、克罗地亚人、马其顿人等。大部分人口是从其它城镇、乡村移居过来的，1990年的南斯拉夫战争也导致不少难民从克罗地亚、波黑、科索沃来贝尔格莱德定居。从1990年代中期开始有中国人前来，现在有1-2万人，大多居住在block 70区域，这里也成了实际上的chinese quarter区。在贝尔格莱德，塞尔维亚东正教是最主要的宗教，穆斯林数目不多，罗马天主教徒、新教教徒也有一些

贝尔格莱德（特别是新城区）是塞尔维亚乃至整个东南欧的经济、金融中心，目前一共70万人受雇于18万家公司、5万家商店。贝尔格莱德对全国GDP的贡献达到38%

贝尔格莱德海拔117米，在sava河右岸的城市中心区地势较高，但城市最高点是南部的avala山（511米）和Kosmaj山（628米）。贝尔格莱德的地形有典型的“崩坏运动”现象（mass wasting，又名块体运动、块体崩坏，为风化物质受重力作用，产生向下移动的现象），到现在仍然有几百个活跃的崩坏点处于城市范围，在不当的水利设施、施工建设作用下，可能导致新的崩坏运动，破坏城市建筑

气候属于潮湿亚热带气候，四季有明显区分，但降水量各月份差别不大，每年降水量691毫米，每年大约有31天气温在30摄氏度以上，所以后来听我的一日游司机抱怨这里夏天十分炎热，就觉得很难理解

贝城的特斯拉机场（塞尔维亚仅有的两个常规客运服务机场之一）实在是很小，入境护照检查仅有四、五个窗口，看见是中国护照，啥问题都不问，核对是本人，就直接盖章，海关也没人查，都是直接走过去

出来就到arrival大厅，很难叫“大”厅，面积很小，有不少接人的，也有很多租车公司，还有一些换钱的，用50欧换了5770 din，因为看游记攻略提醒说机场换汇汇率差，但后来和市区里比感觉也差不多。但机场里没见有电信公司的服务部

到达厅里有"taxi info"，我先避开了拉活儿的黑车司机，然后来到这个柜台，告知接待员我要去的地点（预订的旅店），领了一张纸条，上面标明了价格，出大厅就是出租车上车点，坐这里出租就按纸条的价格收钱。我预定的旅店在市中心游客最集中的米哈伊洛夫大公大街附近，付费1800 din，司机基本不会英文，路上也就没说话。这一趟下来，感觉塞尔维亚人英文水平在欧洲大概是最差的一类了，出租司机、旅店、民宿接待人员当中有些讲英文都很艰难

特斯拉机场在城市西北侧10多公里，从通往novi sad和匈牙利的A1高速公路往南开进城，感觉路况不错，在北美也是符合最高标准的公路，后来才知道是塞尔维亚国内唯一符合发达国家高速路标准的路。下了高速从novi beograd穿过，下班时间进城路上堵车，但出租可以走公交道，就不太堵。穿过萨瓦河西岸的新城区，看到路边都是现代建筑、商务楼。不到半个小时就到老城区这边，就是老建筑风格，实际上有多种不同风格的混杂，有俄罗斯风格（有上世纪20、30年代反共的俄罗斯建筑师从苏联移民到贝尔格莱德），有土耳其风格，有法国风格...

从booking预订的旅店mosaic hotel在米哈伊洛夫大公大街分支的zmaj jovina街，门牌4号，因为处于步行街地区，车子开不进来，出租司机把我放在最近的路口，我自己走进来。旅店是在一栋楼里，其中还有私人住宅、舞蹈学校等，旅店在3层，电梯坏了，只能走楼梯，整个hotel像个apartment，总共只有4、5个房间，分别作为青旅式的dorm和private房间，private房间也是要和别的房间共用洗手间、浴室的

入住的时候就要交房费，booking上预订塞尔维亚、波黑、黑山的酒店普遍不用预付，也不用留信用卡信息，这个可能跟apartment的支付手段有限有关。房费按booking报价是56欧，预订了三个晚上，其中较大的private房间是20欧，预订2晚，还有一晚较小的房间，16欧，但店里要加上city tax，总共付60欧。我付了100欧，找回4720 din，是按118汇率算的。塞尔维亚的饭馆、旅店商家大部分都是按118换算，无论是收钱还是付钱，如果想要din的话其实比外面换汇店的汇率好

先住的这个大房间里只有床（但是很大），空间是比较大的，还有大衣柜、沙发、小桌子，卫生做的不错，公共卫生间也很干净，free wifi比较好用，缺点是隔音不好，外面街道不是主街，还算安静

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多了，赶快在房间放下行李，找店里服务员要了张地图就出门去逛。米哈伊洛夫大公大街就是商业步行街，是贝尔格莱德老城里最热闹的地方，本地人还是很多的，但大街上中国人不多，可能不是旅游旺季？本地人看中国人倒也不觉得稀奇，除了偶尔有中小学生会主动打招呼。对本地人直观感觉是瘦，无论男女老少，四肢都很瘦，很少见大腹便便的

米哈大街的建筑都是老建筑，商店很多是国际大品牌zara, H&M这种，还有本国的小牌子。最主要的特点是书店多，大街小巷都很多（至少在贝尔格莱德老城区是这样，别的区域不知道，别的塞尔维亚城镇也没有这个特点）。另一个特点是街上apoteka（药店）特别多，贝城和后来去的novi pazar都是，到黑山似乎就没那么多了，但波黑也挺多。这些apoteka不像北美的pharmacy药店啥都卖，这里apoteka还是只卖药和一些化妆品、保健品之类的。塞尔维亚的大街上还有不少体育彩票投注店，外观看起来像餐馆，但里面有电视屏幕播放体育信息

沿着米哈伊洛夫大公大街往西北走5分钟，就到了卡莱梅格丹公园，贝尔格莱德城堡就在公园里。贝尔格莱德城堡位于萨瓦河、多瑙河交汇处125米高的山脊上，在贝尔格莱德的老城区stari grad范围里。是贝尔格莱德乃至整个塞尔维亚访客最多的景点。贝尔格莱德城堡是贝尔格莱德最古老的部分，在几个世纪内这里的居民是仅仅居住在城堡围墙以内的。这里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世纪，凯尔特人兴建的Singidunum，凯尔特人除了住在要塞之内，也住在要塞周边的地方。后来被罗马人占领，成了一段时期内罗马帝国边境上的军事要塞，主要用于驻军，直到公元5世纪前后。罗马军队修筑了lower和upper town的层级结构，起初用土坯堡垒和木栏杆比较多，后来改为石材建筑，长方形的有很高的围墙的upper town修建较晚，今天还保存比较完整。这里是罗马在多瑙河中部修建的系列要塞中最强大的，但在公元4-5世纪内，罗马的军事要塞屡屡被哥特人、匈奴人摧毁，有传说声称匈奴人的著名领袖阿提拉的坟墓就在sava河和danube河交汇处的贝尔格莱德城堡地下。

到535年，拜占庭君主Justinian I重修了贝尔格莱德城堡，后来又受到avar人的侵袭、破坏。到7世纪，塞族人和其它一些斯拉夫部族迁移到这个地方，但拜占庭和保加利亚人仍然对这里反复争夺，从9世纪开始保加利亚人管这里叫“贝尔格莱德”，在斯拉夫语言中就是“白色城堡”的意思。到12世纪兴起的塞尔维亚王国成为这个城堡的主人，后来由于奥斯曼土耳其的侵袭和塞尔维亚不得不依靠匈牙利联盟、保护的地位，贝尔格莱德城堡又在很长时间内属于匈牙利的君主。从1521年开始一直到19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城堡被奥斯曼土耳其占据，只有少数时间归属奥匈帝国，但在奥匈帝国占领期间，城堡进行了大规模现代化营建，包括修建医院等，但在土耳其人重新夺回城堡的时候，奥匈帝国的军队又把这些新建筑都毁了。

进入近现代后，在城堡内居住的人口越来越少，大多人口都住到城堡以外了，到1910年城堡里只有几百人居住了。在1920年之后，这里转为城市公园了。在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贝尔格莱德城堡进一步遭到破坏。探测显示，贝尔格莱德城堡面积有160亩，但到2010年只有不到12%的面积经过了考古发掘。从现状来看，似乎有关部门也并不急于推进发掘工作，也可能资金短缺是关键的制约因素。

贝尔格莱德城堡主要包括四部分，其中Donji Grad（即lower town）和Gornji Grad（即upper town）组成城堡本身，另外两部分实际在城堡外围，是kalemegdan公园的组成部分

lower town占据了河岸往上的斜坡，一直到山丘顶部，其中包括多瑙河河边的Kula Nebojsa塔，以及ruzica教堂、Sveta Petka教堂等，自从2006年以来，饱受水患。lower town建筑遗址从defterdar一侧往下看看得很清楚

我和其他大部分游客游览的路线都在upper town范围，从西南部的king gate进来，这里其实是gate前有个ravelin（三角形防御区域），17世纪末18世纪初奥匈帝国占领期间修建，但在土耳其人占据的期间被毁掉一部分

这里有向sava河方向的下坡的台阶，通往更靠近河边的lower town的几个gate

从几处观景台看城市方向的景观、河景都不错，晚上看夜景也很不错

往里走，有保留下来的城门，穿过巴洛克风格的doorway，看到很厚的城墙。走到upper town里面没有明显的建筑，基本是空地。进来以后有个叫roman well的景点，付费入内，虽然不贵，但我也没进去。既不是罗马人修的，也不是水井，而是个地牢（dungeon），奥斯曼土耳其军队曾在这里杀死奥匈帝国的间谍。再进来走上台阶，就到了最显眼的the victor雕像的平台，1928年修筑，立在高高的石柱上

往西北部看，就是西北侧的城墙和Defterdar gate城门。这个西北侧城墙中央位置的gate是17世纪晚期土耳其统治时代修建的，威尼斯设计师Andrea Cornaro参与了这个工程。之前中世纪的时候这里只有一个小门，用于连接lower town和当时的一个小城堡。可以从gate走出去往lower town、河边方向走，但我只往外稍微走了一点路而已，看到离这个gate远一些的外围palace的遗迹，也可以转头看看城墙的高大宏伟的气势

在defterdar gate城门以内，还有小型的要塞，这是12世纪中期拜占庭军队占领期间修建的，15世纪初塞尔维亚领主stefan lazarevic又加固了这个小要塞，在这里设置法庭。这个城门旁边是16世纪时奥斯曼帝国的vizier（类似宰相的高官）Mehmed Sokolovic Pasha赞助修建的饮水池，总体呈方形布局，有鹅卵石铺成的通道连接Defterdar城门和lower town，1938年以后经过考古发掘，这里才被修复

从Defterdar城门旁边的高处可以远观萨瓦河、多瑙河交界处（在king gate那边看不见多瑙河），可惜天边乌云多，否则这里是观看日落的好地点。很多本地人，特别是情侣或者三三两两一起的年轻人，坐在西北侧的城墙上聊天放松。

我没有多逗留，继续往upper town东北方向走，看到连续两个出入口，靠upper town内侧的是dizdar tower的出入口，方形，砂岩建造，是罗马军团在占据singidunum期间修建的，后来屡次翻修，所以今天看起来还很新，甚至在18世纪还曾作为守卫贝尔格莱德城堡的将军的住所，后来也曾被用作天文台。在dizdar塔旁边有Despot gate，是中世纪stefan大公统治时期的gate中唯一今天还在使用的，那时候这里是贝尔格莱德upper town城堡（就是那时候的贝尔格莱德城）最主要的gate。之前有沟渠，搭建了木桥用于通行。这个gate有两层，上层是有防御功能的平台，看着有脚手架搭在gate之前，看来正在翻修。

再往外走，就看到很高大、很有气势的城墙，和dizdar塔一起，都是罗马军团时期的城堡的遗迹。当初罗马人修建的要塞是方形，568m*430m面积，包括今天kalemegdan公园的大部分区域

再往外走，是zindan gate，两个对称的半圆形塔。是15世纪中期修建的，可以放置火炮，当时东北侧作为主要出入口，所以要加强防御。18世纪又整修过，主要是在内部，新建了火药库等，后来这个关口的重要性下降，就改为仓库，在土耳其占领时期用作地牢。除了双塔，配套的设施（可能是兵营、仓库）的遗址也还能看到

从zindan gate出来，有路径前往贝尔格莱德城堡范围内更多的地方，包括属于lower town范围的ruzica教堂、Sveta Petka教堂等，再往前还有belgrade zoo，但已经天黑了，虽然还有不少本地人、很多情侣在，但我已经不想再走了，就原路返回住处去。到行程最后回到贝尔格莱德以后，又来了一次这里，拍了更多的照片，不过依然没有去lower town的地点探访，但我往东南方向走，来到军事博物馆、自然历史博物馆的范围，这里还有inner istanblul gate和outer Istanbul gate，也是贝尔格莱德城堡的重要出入口。博物馆我都没有进去，但在外围也看到不少公开展示的退役武器。这个军事博物馆建立于1878年，有很多古希腊、罗马、中世纪时代的武器

在东南部和king gate之间的城墙范围内，还有一座建筑是Cvijeta Zuzoric Art Pavilion，显著的Art Deco（装饰派艺术）风格，1927-28年修建，是用于艺术展的，不过我也没有进去

在古城堡的范围之外，大片绿地属于Kalemegdan公园，很多本地人在这里休闲、游艺，应该经常会看到坐在石桌前下国际象棋的老人，也应该经常能看见街头艺人的表演，贩卖零食、饮料、纪念品的摊贩也很多。贝尔格莱德最著名的这个景点Kalemegdan，与其说是游客打卡必到之处，不如说更是本地人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们从幼小、到成年、到终老，一生中不知道有多少故事与这座城堡相联。旅程结束之后我想到贝尔格莱德，最迷人的风景，其实是每天傍晚，在Kalemegdan的城墙边，那些相互依靠而坐的情侣，那些成群结伙大呼小叫的中学生，或是怀着心事神情凝重而匆匆走过的路人，——他们也会偶尔驻足，远望一下多瑙河上的夕阳。在这个千年古堡里，你本来想看看那些激动人心的古迹，但看到的更多是贝尔格莱德市民的日常，不知道，在他们眼中的多瑙河，是否与外来游客印象中的有所不同？

回到米哈伊洛夫大街，需要换更多的本地dinar，街上很多兑换店，多问了几家，有的117汇率感觉还不错，用150欧换了17550 din。在米哈伊洛夫大街靠东段有telenor和vip的电信商服务厅，先去了telenor，但他们机器坏了，暂时办不了sim卡，就去买了vip的，两周10G流量的上网卡，不能打电话、发短信，1000 din，服务员把卡插进去就直接能用了，也不用护照登记。我后来就同时用手机的两个卡，反正是双卡槽的，用国内中国移动的卡的国际漫游打电话、发短信，用vip的卡上网。在serbia境内都没问题，4G信号一直都还不错，包括在山区里也还能用，但在黑山、波黑就没有服务

回到“mosaic旅店”，在对面的le moliere餐馆吃饭，这边餐馆其实都可以在室外、街上用餐，每个餐馆都专门圈出一块区域摆放桌椅，但天气还比较冷，我还是在室内就坐了。环境还不错，价位也高档，点了一份火鸡肉卷、一份苹果派、一瓶芬达，并不好吃，卖相也不好，还自动加百分之十小费，一共2060 din，后来再也没到这里吃过。回旅店前，在旁边超市买矿泉水、面包，245 din，就回旅店休息了。因为和北京有7个小时时差，也因为早就累了，9点多就睡了，到夜里3点就醒了，时差反应没办法的，上一会儿网再继续睡

日历转到3月28号，到塞尔维亚第二天，睡到早上9点起床，洗漱、收拾、到十点吃完早点。旅店不提供早餐，（后来这一路在塞尔维亚、黑山、波黑的所有旅店，主要是民宿，都不包早餐，）所以昨天在超市买的面包今天早上当早点吃，然后只带了随身物品出门。今天的计划就是在贝尔格莱德市内尽量多逛逛。后来发现，这种apartment式的旅店如果不退房是没人收拾房间的。

走在街上就发现，贝尔格莱德的街道看起来都挺干净的，街上的商店也都很干净、整洁，窗子明亮，显然不是非洲、东南亚那种穷国的样子，虽然在欧洲肯定算穷国。这里走路肯定要靠地图和google map，除非主干大街，街口的路牌是没有拉丁语字母的，都是本国的西里尔字母。官方语言是塞尔维亚语，是全国88%的人口的native语言，是欧洲唯一的digraphia，即拥有两种书写方式的语言，可以用西里尔字母或者拉丁字母书写，虽然宪法上对西里尔字母给予更高的地位，但更多塞尔维亚人喜欢用拉丁字母。昨天买了vip的上网卡就派上用场了，中国移动的国际漫游没敢打开流量，就算开了也用不了google map

我按照预先的粗略计划，先走到St Michael cathedral，在贝尔格莱德老城区的Kralja Petra大街和Kneza Sime Markovica大街交汇路口。这里是为供奉St. Archangel Michael而修建的教堂，在16世纪就见诸记载，是贝尔格莱德第二古老的教堂，但是根据记载，那时候的规模不太大。18世纪在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土耳其的战争中，教堂被毁，后来在塞尔维亚逐渐获得独立地位、宗教信仰自由后得到重修。1836年Milos王储提议拆除旧教堂，在原址修建一座新教堂。于是，1837年开始修建，1940完工，就是今天看到的这座教堂。

新教堂整个建筑是新古典风格，东侧有单一的中殿(nave)、半圆形后殿(apse)，西侧是前厅(narthex)以及高耸的巴洛克风格钟塔。实际上这个钟塔在很远之外就能看到，可以用于指示方向。北侧、南侧和西侧的入口门面都不太一样。建筑完工后就开始进行内部装饰，也就是今天看到的情形：虽然外观看起来平常，但走进内部，有惊艳的震慑感。祭台前的幕帐(iconostasis)上的金板雕饰很显眼，都是出自 Dimitrije Petrovic，墙壁、幕帐上的油画都是19世纪最著名的塞尔维亚画家Dimitrije Avramovic所作。 对于贝尔格莱德的居民来说，这个St michael教堂意义重大，平时就简称为the cathedral (Saborna crkva)，一些历史上的贵族、王室成员、重要宗教人士也埋葬在这个教堂内部或者周围的墓地里

在St Michael教堂的马路斜对面，是Princess Ljubica residence，没开放，但建筑很别致

在教堂外Kralja Petra大街对面，还有个著名的？餐厅，这个餐厅起名就叫“？”，在店门口也只有“？”的标志牌，是贝尔格莱德第一家酒馆，1823年开始营业，如今仍然保持着两百年前的样子。这里提供各类塞尔维亚传统料理，铜壶装的塞尔维亚传统咖啡（土耳其式咖啡）也很值得尝试。不过我到的时候不是用餐时间，我也没进去

走回米哈伊洛夫大公大街，走到最东端republic广场，这里正在施工，都围起来了，周围有国家博物馆、国家剧院，国家博物馆是必去的，但准备行程最后一天再去看

在贝尔格莱德城内，这些景点也可以坐公交车，有有轨电车、无轨电车、一般公交车，车次都很多，不过看起来都很挤，还不如走着。塞尔维亚可以用谷歌地图但不显示公交路线，要用moovit应用，但我带的国内手机没有google play功能用不了这个app，在美国用的iphone是可以用这个的

有些口渴，在路边书报亭买果汁饮料，花85 din，买完了才发现是汽水，这里卖的大部分果汁似乎都是汽水。老城区这一带街上很多餐馆、咖啡厅都在沿街设置座位，但因为天气冷，在外面就坐的人不多，还是都在室内。但不知道是不是人们在外面吃饭的习惯导致的，街上等食的鸽子特别多。城内的街边公园也非常多，几乎每个街口都有，都是大片绿地、长椅，本地人喜欢闲坐着，绿地都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有人收拾。在街上转，发现老城这一带小旅行社还很多，不过淡季看起来也没什么生意的样子

接着就走到国会大厦，坐落在Nikola Pasic广场，曾经是南斯拉夫国会所在地、塞黑国会所在地，现在是塞尔维亚国会所在地。1891年开始计划修建，蓝图由建筑师Konstantin Jovanovic设计，由于财政预算原因，不得不进行修改，到1907年才由当时的国王Peter一世奠基。到1936年的修建期间，受到巴尔干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经济危机的影响，并由于成立了南斯拉夫共和国、国会规模扩增而需要扩展建筑面积。这座最终占地13800平方米的建筑采取新巴洛克、新文艺复兴风格，例如体现在正面中央向前突出的门廊，而内部是采用俄罗斯建筑师Nikolai Krasnov的设计。我就只从外围、马路对面看看、拍照，据说预约可以入内参观

走到旁边Tasmajdan公园里的St Mark's church。这个区域本来有为供奉圣徒马可而在1835-36年间修建的木结构老教堂，一些王室成员死后埋葬在那里。但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那座教堂被奥匈帝国军队摧毁，战后在1917年重修，但1941年又被纳粹德国的轰炸摧毁。20世纪初期贝尔格莱德人就考虑在这个区域新建一座教堂，但常年的战争使这个计划直到1930年代才开始实施。由建筑师Krstic兄弟设计，在1931-1940年间修建，但二战的爆发再次阻碍了教堂的修建，使得整个教堂最终在1948年才完工。

由于地处市区，教堂的布局无法完全遵循东-西向方位，所以偏离了10度的角度。西侧是高耸的钟塔。2017年，基座平台得到扩展，这样在视觉上感到教堂面积扩大了。整个外观是很漂亮的，属于典型的塞尔维亚-拜占庭风格，外观是两种颜色的石材

走进内部，占地面积1150平方米，62米长，45米宽，主拱顶有60米高，大殿可容纳2000人，另外还有150个唱诗班的席位。虽然外观精美，但内部却很朴素，是因为原本在计划内的内部装修（壁画、灯饰、音响效果设计等）一直没有完成。但安置了13世纪Dusan国王的陵墓，就在一进门右手边，这位国王本来安葬在现今科索沃地区的教堂里，但那座教堂早已毁弃成为废墟了

在St Mark's church主教堂旁边，还有个小型的俄罗斯教堂，正有工人在维修，我没有进去

接着到特斯拉博物馆，这可是塞尔维亚全国视为骄傲的人物，贝尔格莱德的国际机场就叫特斯拉机场。而因为特斯拉后大半生都生活在纽约，是个New Yorker，所以同为New Yorker的我自然也应该更关注一些。

Nikola Tesla (1856-1943)是塞尔维亚裔美国籍发明家、电气工程师、机械工程师，他最重要的发明设计当属交流电供电系统，如果没有这个发明，我们今天的生活是无法想象的。他是出生在奥地利帝国的塞族人，但他的出生地位于今天克罗地亚境内。他的父亲是东正教教士，但特斯拉认为他的才能更多遗传自他的母亲，虽然他的母亲并没有接受过很多正规教育。特斯拉是家里五个兄弟姐妹中的第四个，在1870年代在祖国的几所学校接受工程学、物理学的教育，从此时开始表现出对电力工程、电学的兴趣，虽然他的父亲本来想让他继承教士的职位。但在学习期间特斯拉曾迷恋赌博，导致学业不能坚持，又因为霍乱险些丧命。

在1880年代早期，特斯拉开始在匈牙利布达佩斯的电话公司工作，很快成为首席电工。后来又到巴黎的Continental Edison公司工作，因为出众的业务才能在1884年被巴黎的公司推荐前往纽约的另一家Edison旗下公司Edison Machine Works，由此移民到美国，后来成为美国公民。在纽约爱迪生的公司工作期间，特斯拉曾与公司创立者、大发明家托马斯.爱迪生有过几次见面，但并没有深入的交流。由于待遇、拖欠奖金等问题，特斯拉很快就离开了Edison的公司，并得到资助，自己在纽约开了实验室和公司，开发一系列电子、机械设备。但公司的起步并不顺利，1886年特斯拉和他的公司曾被资助人抛弃，使特斯拉不得不从事艰苦的底层电工工作维持生计，好在很快他又得到了新的资助

他的交流电感应电动机(induction motor)和相关的多相系统(polyphase system)在1890年代末期成功申请到专利，Westinghouse电力公司为购买专利付出了大笔费用，特斯拉因此富足起来，他的公司也有更多的财力，用来支持特斯拉随后不断进行的新产品、新技术的研创。1890年代他重点研发了无线照明系统，1893年Tesla和Westinghouse公司负责的芝加哥世界博览会的会场照明取得巨大成功，同年，Tesla和Westinghouse还参与了尼亚加拉大瀑布的水力发电工程建设。如果今天去尼亚加拉大瀑布美国一侧游览，公园的视频短片还专门介绍了特斯拉在这里的工作。1896年X射线发现后，特斯拉还率先展开X射线成像的研究，奠定了后来在医学领域的应用基础。1898-1899年间，特斯拉还进行了一系列无线电遥控的实验，设计了无线电遥控船的模型在纽约公开展示，特斯拉本来想把这个设计卖给美国军方作为开发遥控鱼雷的工具，但无法引起军方的兴趣。从1890年代到20世纪初，他继续探索了电力的无线传播，为此专门在colorado springs修建实验室进行了大量试验，这将有助于跨越大陆的远距离无线通讯技术，但由于资金不足，无法最终完成

1910-20年代，特斯拉继续尝试各种发明，有的成功，有的失败，最终花光了大部分资金，只好独自一人住在纽约的旅馆里，因为拖欠房费曾被多家旅馆驱逐。幸亏他最长时间的合作伙伴Westinghouse电力公司出面救助了他，以“咨询费”的名义为他付了大部分住宿费。1915年曾有传言特斯拉与爱迪生一起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但最终证明是假新闻

1943年特斯拉在纽约的旅馆里去世，两天后他的服务生才发现他的死亡。他的遗物引起了军方的重视，担心其中有威胁国家安全的材料，在派员监督的情况下，找了MIT的电力工程专家整理了他的遗物。特斯拉是终生没有结婚的，因为他不喜欢新时代的女性，认为在争夺权力的道路上新时代女性已经失去了女性的本来特性。他在一些公开场合表达了这样的观点，认为如果结婚的话他就没有这么大的科学、发明的才能了。1960年代，统一的国际度量衡将磁流密度单位设立为“特斯拉”，成了对这位发明家最大的纪念

在贝尔格莱德市中心的这座建立于1952年的特斯拉博物馆，集中表现了塞尔维亚人对这位发明家、科学家的崇敬。这里有特斯拉的生平、发明、研究相关的16万份原始文献，2000多本书、期刊，1200种历史物件展示，1500份照片，博物馆原先免费，现在收门票了，500 din，即使不参加guided tour也要付同样费用。

所以我就等了半小时，有个英语的guided tour，先播放特斯拉生平的短片，是英文的。影片之后是实验演示，这个部分更有意思，因为博物馆收藏了很多特斯拉发明有关的电力、机械装置，例如电力带动的motor、演示变压器原理的装置、无线遥控的小船等等

特斯拉的骨灰被装在这样一个金属球里，陈列在博物馆

从特斯拉博物馆出来，就接着去St Sava temple。St Sava教堂位于贝尔格莱德的Vracar区，其规模之大在全世界的教堂排名中都属最靠前的一类，塞尔维亚这个并不富裕的国家要花费巨资修建如此规模的大教堂，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Sava本来是12世纪末、13世纪初的塞尔维亚王子，是建立了塞尔维亚历史上最强大的尼曼雅王朝的Stefan Nemanja国王的最小的儿子，12世纪中后期生于Gradina（今天黑山境内的Podgrica）。但这位王子对世俗的权力、荣耀毫无兴趣，在短暂统治了王朝的一片领土后，他前往东正教的圣地Athos山（今天希腊东北地区，仍然是宗教圣地），成为一名修士，得名Sava

他起初在俄罗斯和希腊的修道院生活，他的父亲劝说他回国，但他不为所动，反而把他父亲说通了，放弃了王位，成为修道士。老Nimanja先在本国建立了Studenica修道院并在其中修行，随后也来到Athos山与Sava汇合。他和他父亲得到拜占庭君主的支持，在Athos山整修了已经被废弃的Hilandar等几座修道院，后来成为在Athos山的塞尔维亚人中心。1205年Stefan Nemanja的另外两个儿子为争夺王位打起来了，正好Sava回到塞尔维亚，调解了两位兄长的矛盾，并且带回Stefan Nemanja的遗体，安葬于Studenica修道院，且为这位王朝的建立者办了册封仪式。

Sava回国后致力于塞尔维亚人的宗教事业，并且利用十字军东征等国际形势，为塞尔维亚的东正教会争取到越来越多的独立性。1219年，在Sava的努力下，位于尼西亚的君士坦丁堡大主教（那个时候东正教的最高领袖）宣布塞尔维亚的东正教会具有独立地位(autocephaly)，Sava被任命为首个塞尔维亚东正教的大主教。在整个中世纪，塞尔维亚王国的独立地位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依托于其宗教的独立的。Sava主教随后在塞尔维亚致力于宗教团体的组织、主教和教士的培养，广泛扩张了东正教的影响力，特别是在亚得里亚海沿岸的科托尔、杜布罗夫尼克等地与天主教的势力相互争夺。1235年，Sava主教在长途宗教访问、朝圣旅行到保加利亚的时候病重去世

Saint Sava去世后，他的尊崇地位一直被后来的塞尔维亚人不断强化，以致在1594年反对奥斯曼土耳其的起义中在战旗上使用Sava的标志。为了在心理上打击塞尔维亚人，土耳其人就把Mileseva修道院里的Sava的坟墓刨开，把他的尸体抬出来烧了，把骨灰也到处撒掉了。所以在1895年开始，贝尔格莱德人就计划在烧尸的地点修建教堂纪念St Sava，当时先修了一个小教堂，随后开始修建今天这个巨大的St Sava教堂

但两次巴尔干战争和第一次世界大战很快到来，教堂的修建无法启动，战争之后这个计划重新招标，建筑师Aleksandar Deroko的设计方案最终被采纳。拖延到1935年St Sava教堂的建设才开工，到1941年二战期间轴心国侵入南斯拉夫，教堂的基座已经完工，墙壁已经修筑了7-11米高。但战争使得教堂建设再次停止，半成品建筑先后被用作停车场、仓库等，到战后也没有恢复修建，以至于年轻人都不知道这个废墟一样的建筑到底是什么了。一直到1985年，克服政治、经济上的重重困难，St Sava教堂终于重新开工，这次换了新的设计师，调整了原先的设计方案，使得新的建筑材料与技术得到应用。1999年北约空袭曾导致教堂施工再次暂停，但随后恢复，在2017年，外观部分全部完成，钟塔、玻璃窗也装上了，门面也完成了，目前内部装修正在俄罗斯艺术学院的指导下加紧进行

St Sava教堂虽然外观确实高大壮观，但由于周边街区比较拥挤的建筑，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种宏伟感都会打折扣，但是如果从远处或空中看，感受会不一样。教堂平面设计是中心对称的希腊式十字构型，东西向91米，南北向81米，占地面积3500平方米，可以同时容纳1万人进行宗教活动。中央大殿有巨大的拱顶，70米高，其上还有12米高的金十字架，四周每侧有半圆侧殿和半拱，高度低一些。4000吨重的中央大拱无疑是建筑难点，在地面先筑造好，再以起重机吊上建筑顶部，起重机是特制的，用了40天时间才完成这次起吊

走进教堂，因为内部装修正在施工，全包起来了看不见，只听见里面电钻的声音，可以走到地下层，这里也有个教堂。地下室有一个1800平方米的陵墓教堂，陵墓主人是中世纪塞尔维亚王国分裂后最强大的摩拉维亚分支的领主Saint Lazar the Hieromartyr，他统率了塞尔维亚与奥斯曼土耳其的科索沃大战，在战争中阵亡。这里也有不少本地人进来敬拜、参观，金碧辉煌，有很多壁画

St Sava教堂旁边还有个小教堂，外观很精致

从St Sava教堂出来，就准备往回走了。按照google map走，往老火车站方向去，因为要买后天去Novi Pazar的大巴车票。路上找地方吃午饭，已经一点半多了，没看到别的合适的，就在路边麦当劳吃了。点了两个cheeseburger， 220 din，很便宜！我说不要onion，店员听不懂什么是onion，我幸好能用手机上网，搜索了洋葱的照片给她看，她就懂了。贝尔格莱德的麦当劳店很多，但肯德基少见，只见到一家

走到老火车站Glavna railway station，是个19世纪后期的建筑，初建时是巴尔干地区很著名的建筑工程，后来也成为贝尔格莱德的重要历史地标建筑。但从2018年开始已废弃了，为了给新的城市规划让路。走进这座金黄色的建筑，售票窗口还在卖票，但再往里看，铁轨都扒掉了，站台还留着。现在的贝尔格莱德火车站（本地人叫prokop）已经移到别的位置了。（从belgrade到Bar的列车又在另外的车站，叫Topcider station。）

绕到北侧面，是BAC汽车站，到售票厅买后天（3/30号）去novi pazar的大巴车票。本来想在到大巴车站的路上询问一下官方旅游information服务点，问一下相关信息，因为旅游地图上标注了几个点，但都没看到人，包括在老火车站里的服务点，也没人。贝尔格莱德的这点缺陷的确是需要改进。买完票从老火车站回米哈伊洛夫大公大街的旅店，这段走起来真比较累，因为都是爬陡坡。回到店里已经下午3点了，休息了一下

到快4点的时候又出门，准备把大包行李转移到下周从萨拉热窝回来后要住的apartment里。也是booking预订好了，L9 top central apartment，也在老城区，共和广场旁边，事先通过booking的沟通渠道联系过，说好了今天下午4点先去放行李，但到了以后找不到apartment在哪儿。后来发现是在公寓楼的楼上，楼下也没有牌子。原地打了booking上的电话，说是让放到附近另一个酒店，发短信给了我酒店地址，我用google map找到，就隔着一条街。这个虽然是booking预订的独立apt，但附属于附近的这个三星酒店hotel belgrade inn，这里前台英文不错，沟通顺畅，事先也知道了我要放行李过来。所以就放在酒店的行李间，写了小纸条贴上，到下周回来时直接来这个酒店拿。而且酒店前台是24小时值班的，我就放心了

办完事回去，在旁边超市买水果，三个青苹果40 din，有的不甜，有的还比较好，还有饮料、矿泉水加一起144 din，普通超市的物价都很便宜。回旅店后趁公用浴室没人，洗了个澡，热水还不错。到晚上六点半再出门吃饭，去了网上游记推荐的“功夫”中餐馆，在simina街/emilijana josimovica街路口，生意似乎不好，没客人，就我一个，我走的时候又来两个中国人。老板娘后来说只有国内放假的时候这边游客多起来，他们生意才会兴隆一些。点了一份皮蛋、一盘家常豆腐，加一碗米饭，加小费1800 din，在贝尔格莱德应该算是比较贵的了，可能也是因此客人不多吧。小费倒是很自觉，没有像在很多中餐馆那样自动加入账单里，实际上多给老板娘一些小费她还挺不好意思的。回去路上又去超市买了面包，130 din，然后意外发现一家银行有ATM可以用银联取钱！是Postanska stedionica（门面是西里尔字母 Поштанска штедионица），标志是一个徽章下面有1921

回到旅店是八点多，早早洗漱休息了，睡到两点多醒了一会儿又睡，到五点多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了。接下来一天是东部一日游的private tour，我在另外篇幅单独记叙。只说这一天又回到mosaic旅店后，因为预订的原因，换了小一些的房间，除了一张双人床，就没什么站脚的地方了。有两个床头小柜，没别的家具，床被子也只有一条（前两天有两条），晚上只好穿着绒衣睡。有空调，但没见遥控板，不知道是不是制热的。到晚上7.30多再出门吃饭，考虑还是去“功夫”中餐厅的话太贵，就在街上看到的另一家中餐快餐吃了，类似食堂一样的，炒出来分餐的。三个菜一份米饭的套餐，580 din，很难吃，还不如去吃肯德基麦当劳。回旅店之前又到超市买点心，第二天带着在大巴上吃。也许因为周五晚上，米哈大街一带人很多，也听见club发出比较吵的音乐声，还好没影响睡觉。十点多就洗漱睡觉，到早上六点多就又醒来睡不着了

这一天已经是3月30日，早起洗漱收拾，随便吃了一些之前剩下的面包、昨天买的饼干当早点，要是到外面吃也不一定找得到，这边餐馆开门都比较晚。到九点多，离开旅店，因为见不着旅店的工作人员，就把钥匙插在门上走人了。这之后就是前往南部科索沃边境的Novi Pazar，在那一带探访了几座中世纪修道院、教堂，然后直接去黑山、波黑，最后从萨拉热窝再回来贝尔格莱德。是4月6号了，所以贝尔格莱德以外的情况和回到贝尔格莱德继续游览的情况在后续的游记继续讲述